“哎喲!摔死本姑娘了。”沈清秋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個公子的事兒。
隨後她便腦袋一動,看見麗春之時她的頭發淩亂,嘴角還滲著血跡,雖然已經幹涸,但是那血跡實在過於鮮豔。
再看看周圍人的架勢,驀地,沈清秋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她抬頭望著蕭湛,此時蕭湛臉色發黑,顯然心情極度不好。
“七公子,我知錯了。”沈清秋立即服軟。
怕是此時不低頭,蕭湛一走了之,她可應對不了此局麵。
“知錯,就趕緊站起身,隨我回府。”蕭湛一聽,眼眸瞥向沈清秋的臉上,見她有幾分慚愧,心中便釋懷。
他本就是心胸大度之人,豈會因此小事與她糾紛。
“是。”沈清秋連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灰塵,將長發挽於耳後,此時她秀發拂垂於身後,到有幾分楚楚可人。
與蕭湛一路無話,蕭湛一直沉默,一直到了客棧,方才吐口,“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怕是你這沈家二小姐就要在那窯子裏接客了。”
“我不是一時不小心麼。”沈清秋手伸到後脖頸,抓了抓自己的秀發。
麗春坐在圓凳上,此時杜鵑正在為她擦拭藥膏。
“麗春寫過公子。”麗春起身,端莊作揖。
“免禮了。”蕭湛手一抬,表示讓她起身。
麗春定睛看了看蕭湛,也聽到了他與沈清秋的對話。
“你看兩位就是相識已久的故人,麗春在此見過這位小姐,見過這位公子。”麗春本就是這麗舍城員外之女,隻是家道中途敗落。
“即便是將你贖了出來,以後就尋一個良家,好好過日子罷。”蕭湛低眸看著麗春。
“公子不知,這麗舍城之中,無有我容身之所。”
“話說,蕭湛,你花了多少銀兩贖的人?”沈清秋突然想起那扈老鴇說的銀兩之事。
“不多,也就一錠白銀。”
“那還不多?”沈清秋咂舌,這皇家貴族就是與她這庶女不同。
“嗯,花的你銀兩,自是不多。”蕭湛眉目一轉,看向屏風。
“蕭湛!”沈清秋大喝一聲,滿眼怒氣。
顯然蕭湛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此時不免揶揄。
雖是這麗春已被救出,卻無有安放之所。
沈清秋算著日子,此時的她也理當回到府中。
可是沈家雖說是派人前來尋覓,卻始終不見有何動向。
梨花未雨落地黃,泥土淹沒吾自香。
蕭湛於扇麵提此一句,不免想起沈清秋的男兒裝扮,意味深長。
客棧之中,沈清秋又躲開了一間廂房,便與麗春住。
日上三竿之時,攜麗春與杜鵑在集市之處,給麗春買了幾套良家女子穿的便服。
“麗春真是承蒙您大恩大德,不勝感激。”麗春連連向沈清秋道謝。
沈清秋卻是愧不敢當,隻是怪那蕭湛做了善事,卻花的是她的銀兩。
“你莫要再與我客套,你我也算是患難之交,我也聽杜鵑提及你委身為我求饒,即是有緣,就不要再生分了罷。”沈清秋莞爾一笑,倒是很平易近人。
若是回到府中,將麗春帶進,卻也甚好,隻是她自己現在都無處可歸。
“小姐,莫不如這樣,我們找到七公子看看他有何妙計?”杜鵑眼珠一轉,宛如精靈。
沈清秋一直不明白,這大會已經到了決賽之際,這蕭湛為何還呆在這麗舍城中?
“讓開!讓開!”一陣高亢的喊聲。
街上突然出現一幫官兵,敲鑼打鼓前行,身後還有馬蹄聲。
後有一人,這人竟是那扈老鴇!
沈清秋等人,心頭一驚!
紛紛有百姓向她投雞蛋和菜葉,當然那多數都是女人做的。
隻見那扈老鴇頭戴枷鎖,是一塊木板分成兩半,上麵有一個大洞固定頭頸,兩個小洞固定雙手手腕,限製她的活動,顯然也是分量不輕,舉步艱難。
“麗春,這是那扈老鴇吧?”沈清秋因為不是很知道,於是刻意的問問。
隻見麗春僵住的點點頭,肯定是。
“她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杜鵑問。
沈清秋突然就明白了,一定是蕭湛,除了他誰還會有此等能力。
“紅袖樓的扈七娘,常年誘拐良家少女,不擇手段,今日將她關入大牢,聽候發落。”隻聽官兵吆喝著她的罪名。
隻見那扈老鴇披頭散發,發絲裏還念著雞蛋殼和菜葉子,一身素衣,有種丟盔棄甲之相。
“該!這種女人早就應該讓她受到懲罰!”能聽的到身後圍觀群眾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