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花柳岸,碧波未清。
這煙花柳巷之間,胭脂水粉飄香,卻不似沈清秋所喜愛。
可對於男人而言,再好不過,她開始想,此時的蕭湛作何感受。
一想到了蕭湛,又不禁蹙眉,連忙搖頭。
對麵的沈清蓮就目睹她這豐富的表情變換,腦海中暗思這沈清秋莫不是有病吧。
轉而她腦海中又回想起,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押注,倘若讓人知道這尚書府的庶女也出來賭的話,未眠有些不好看。
不過她靈機一動,便想到了杜鵑。
“杜鵑,過來、過來。”沈清秋眼中流轉著異樣的神采,一看就有貓膩。
“小主兒,怎麼了?”杜鵑被她帶動的有些好奇。
“看見那個流雲巷口了麼?”沈清秋的手指著那一間灰色磚瓦的店鋪。
“回小主兒,杜鵑看見了。”杜鵑的眼眸順著她的手勢走著。
“一會兒我給你些碎銀兩,你便去那店中,記住一定要找到一個名為霍安的人,將這些銀兩全部下注賭他贏,你可是記住了?”沈清秋仔細的叮囑著。
“小主兒,這不符合規矩吧……”杜鵑遲疑。
這坊間的賭約,達官顯貴輕易不入其中,怎能在這個時候去與他們同賭呢?
“無妨,杜鵑你可知我本是庶女,本就家底微薄,此時不賭賭運氣,怎麼翻身。”沈清秋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期待。
杜鵑不明,故問:“小主兒,你怎知此大賽中唯有一人名霍安,便能贏呢?”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沈清秋一時語塞,這怎好與她解釋?
沈清秋故而賣了個關子,怕是這杜鵑心生多疑。
杜鵑依然不解,搖搖頭,歎口氣拿著那些個碎銀子用手帕包好,朝著那流雲巷口走去。
望著杜鵑離開的身影,沈清秋暗自沾沾自喜,不免揶揄。
蕭湛本是帶著士兵在這擂台附近勘察巡視,卻不料這一幕正映入他的眼中,沈清秋麵含笑意,如清風白雲般素雅,站在街口看杜鵑離去。
“殿下。”身後的士兵見他不走,小心喚他。
蕭湛將手抬起,表示讓他不要聲張。
難得見沈清秋有一絲沾沾自喜,他還想再多望一望,他不知這女子身上到底背負了多少,隻覺同是天涯淪落人。
驀地,他將身後的士兵遣散,獨自一人朝著她走去,站在沈清秋的身後感歎道,“我重錦國有你此女子,真是堪憂啊。”
被蕭湛的突然出現了幾次後,沈清秋表麵已經能做到問心無愧不心虛的程度了,但是心頭還是一驚,才有的笑意又拉下了帷幕,換成冰霜的麵容。
“殿下何出此言?我一小小的庶女豈能擔當的起這‘國’字?”沈清秋又忘記了自己應當向他作揖才是。
或許就是因為過於熟絡,有些細節,她自己倒是不注意罷。
“你可知我重錦國的律法,官宦不得參與賭博?”蕭湛調侃與她。
“殿下說錯了,並非臣女參與,而是臣女的丫鬟。”沈清秋倒是推了了個一幹二淨。
“況且,這丫鬟,還是七皇子親自所派來的,殿下您覺得當何論處呢?”沈清秋抬眸看向蕭湛,本就比她高上許多,這一抬眸竟將他眼中細數看了個幹淨。
那清澈烏黑的眼珠中,倒映著她小小的身影,不知為何,竟如此清晰如湖麵倒映。
“沈清秋,你果真讓我刮目相看。”
“殿下謬讚了。”沈清秋依舊保持客氣。
她需要實力,於是她也需要蕭湛的幫助,在這重錦國中,她唯有一人值得靠攏,那也就是這七皇子蕭湛。
“哦?我卻不這麼認為。”蕭湛的眼中多了一份狡黠,沈清秋潛意識的向後靠了一步。
“小主兒!”杜鵑匆忙的從流雲巷口跑了出來。
“怎麼樣,可是辦妥了?”沈清秋一回眸神采奕奕,雙眸炯炯有神。
“辦妥了,奴婢參見殿下。”杜鵑轉而馬上就注意到了沈清秋身後的高大的男人。
“起來吧。”蕭湛抬手,讓杜鵑起身。
“坐等收漁。”沈清秋的小手從外拉回到懷中,握成一個小小的拳頭。
這細枝末節也就都被蕭湛看在眼中,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可這蕭湛偏偏就看好了她與眾不同的才華和能力。
這女子他看不真切,這千奇百變的多樣麵孔,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沈清秋。
摔跤這項兼具趣味和刺激的運動,在曆代皇帝中收獲大批擁躉。
尤其是在這冬季之中,熱血的摔跤能讓城內城外的百姓都有一個激情四射的狀態。
比賽規定赤膊上陣相比,於這冬季之時,不免讓人覺的寒冷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