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清蓮並沒有為難杜鵑的意思,精準的是她根本不敢為難杜鵑。
倘若杜鵑回到宮中,向七皇子說了此事怕是也要不免得罪了七皇子,沈清蓮還是很有分寸的。
“起來吧。”沈清蓮唇紅齒白,微掀紅唇唇瓣如桃花泛白,多半是被氣的。
她不料小小的一個丫鬟如今頭能壓在自己的頭上。
“杜鵑,你還不速速起來,再過會兒這腿都要麻了。”沈清秋心疼的道。
“喏。”杜鵑緩緩起身,依舊半低著頭。
“姐姐,您這頻頻來我南苑是為何,素日裏不都嫌棄我這南苑寒酸。”沈清秋抬眸望她,猶有逐客之意。
“你當真以為我是喜歡你這南苑?不要太自以為是。”沈青蓮的眼睛橫瞥一眼這南苑的房屋,甚是樸素。
沈清秋當真是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來此。
“父母親說了,要你準備一下,去坐席摔跤大會,到時候可不要穿的太寒酸,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子嗣,莫要給沈家丟了臉。”
沈青蓮說著還可以將自己的手腕露出,上好的翡翠鐲子,泛著通透的光。
“好,妹妹算是記住了。”沈清秋難得一次和沈清蓮沒有過分衝突的對話,這黃鼠狼給雞拜年誰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這一年的摔跤大會,沈清秋還是有印象的,別開生麵的陣容,場地十分大氣,上一世她不曾有幸去參與。
當時在場外設立了賭盤,獲勝者無疑就是其中一人,可那人的名字實在過於好記,因為他名字中有個‘安’字——霍安。
杜鵑發現沈清秋十分的願意發呆,目光呆滯不知這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倒是有一點她確認了,那便是七皇子說的此女子奇也妙哉。
“杜鵑,你可知我娘在何處?”沈清秋回眸問。
“夫人正在房中繡花。”杜鵑在出來之時方才見過杜姨娘。
這世間唯有千奇百怪,她沈清秋自然也要降妖除魔,此次摔跤大會上必然會見到子安,雖然他身體體弱多病,但是卻有一顆比任何人都炙熱的心。
“娘,我們可還有盤纏?”沈清秋莽莽撞撞進入廂房。
杜姨娘瞬間針紮手指,紅色的血跡漸漸冒出。
“你這孩子,成何體統,如此冒失。”杜姨娘看著沈清秋,目光中有責備。
“娘,我這也是一時著急,切莫與我生氣。”沈清秋委身到杜姨娘身邊,這粉色的紗帳不知已用了多久,如今看來,到有了歲月蹉跎。
“說吧,你這又有何事?”杜姨娘眉頭皺著,倒覺得內心有幾分不安。
女兒家家終歸是愛美的,雖然她對閨秀做的針線活絲毫不感興趣,當看著杜姨娘的一針一線鴛鴦並蒂顯然是繡給沈尚書的。
“娘,這不是快要到摔跤大賽了麼?我也想美美的出行啊。”她的纖纖手指搖晃著杜姨娘的手臂,杜姨娘的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
這還是杜姨娘第一次見到沈清秋有想打扮的想法,不免心頭一驚,這女兒大了不中留,恐怕是有心儀的公子了。
“莫非你是相中了那七皇子?”杜姨娘驚訝的看著沈清秋。
七皇子倒是儀表堂堂,對清秋也很是照顧,隻是這皇家之地不知何時就風雲變革翻起雲湧,一旦若是變天了,這女兒家的身家性命單薄,倒有可能紅顏薄命釀成悲劇。
“娘,您說什麼呢,”沈清秋並非嬌羞,屬實覺得杜姨娘想的歪了。
“娘也從你那時期過來過,也不是不懂你這般年歲的少女之心。”杜姨娘眉目傳情,有種嘲笑。
“娘,孩兒並非嬌羞,而是……”沈清秋險些將六皇子子安的事兒倒出。
“好好,娘親不問,等下讓環兒給你送些布料來,你選選罷。”
“我就知道還是娘最好了。”沈清秋很珍惜這份親情。
畢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死亡來臨之際恐懼是真實的,麵對死亡的時候對親情的是真實的。
清秋拿著書,書中有記載:
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荒唐。
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遺憾。
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傷痛。
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才是一種幸福。
子安,若今生我能與你共連理,也算是了卻了我心中一段遺憾。
前世,十三皇子終日將沈清秋當成沈青蓮的替身,而唯獨自己當十三皇子為最終的歸屬,卻不想他登基之後也不曾多望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