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沈清秋微掀唇畔,卻被蕭湛生生給噎了回去。
“又想談謝謝,這不實際的話語你還是留著吧,待我需要時,會一並向你討回。”蕭湛眼眸明亮,眉宇間英氣非凡。
這戲份的拿捏,沈清秋自是不知如何是好,竟也看不出他內心真假,倘若真的要辨識誰才是這棋盤上不穩定的棋子,沈清秋突然覺的或許蕭湛才是她最大的阻礙。
可這棋子除不得,留著也無害處,而且處處維護自己,沈清秋還是心存感激。
沈清秋貌似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對蕭湛這個神秘氣息很重的皇子越來越上心了。
不管他是刻意靠近自己也好,還是無意間兩人相遇了也罷,利益關係終究是聯在一起的。
沈清秋的纖纖素手無處安放,卻又心頭一橫不動情色。
不免假山後有人探頭,望著這一幕,飛雪之下,七皇子端正身直替沈清秋遮擋風雪。
日出明媚,微醺天際,空有枝頭相伴。
沈清秋醒來,一陣寒意,她夢境之中竟出現一女子對她頻頻哭訴。
她未曾見過,女子身段嬌媚,長相模糊不清,卻覺相貌生的甚好,可那女子相盡言語沈清秋卻是未曾記得半分。
莫不是這女子便是春姑口中的櫻兒?
不知真假,隻覺的一身冷汗。
黎明光景,沈清秋不得常看,偶見太陽初升,竟有暖心之感。
“清秋。”杜姨娘門外呼喚。
“娘,我在。”她應聲,合衣雙手將門打開,一腳邁出門檻。
“今日乃是春姑的頭七,你我也早早起罷,收拾一下為她祭祀。”杜姨娘對春姑甚好,況且春姑確實保沈清秋有功。
沈清秋不免挽懷,這時間匆忙即逝不料春姑已去七日已久。
“娘,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跟您去置辦物什。”沈清秋看了看杜姨娘,轉而走進屋內。
家裏的丫鬟早已將物品置備妥善,備好了馬車便可出行。
沈清蓮得知南苑母女倆已然出門,便立即向李氏彙報。
“娘,你可知道,她們出門祭拜那一個丫鬟?”沈清蓮麵色焦急,氣息不平。
“這種事,有何稀奇?”李氏倒是不以為然。
在李氏的眼中,南苑的人不過也丫鬟無異。
“這一路風雪相交,倘若出了什麼意外,可還會有人追究?”沈清蓮麵如桃花,眼中卻露出一絲狡黠。
“倘若那樣便是好了。”李氏眼睛眯成一條線,細細品味了這沈清蓮的心思。
……
對於春姑的離去,並不在她的記憶之中,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她也很清楚每一個變數都會讓事情與原來的軌道有一定的偏差。
沈清秋內心默言:春姑啊、春姑,你給我留下的疑問真的是太多了。
靈繞嶺薄薄的積雪覆蓋地麵,馬車一路慢性。
突然馬兒一聲長‘籲’,緊急停了下來。
沈清秋眼珠一轉,繞了一圈頓時覺得有問題。
杜姨娘牢牢的抓著沈清秋清瘦的手臂,兩個人向後靠去隨後又顛了回來。
“外麵發生什麼事兒了,順子。”杜姨娘慌張問趕車人。
“回夫人,外麵……”順子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
沈清秋微掀開簾子,沿著縫隙向外探去。
果然如她所想,外有山賊包圍了他們。
沈清秋站起來,杜姨娘拉了拉她的手臂,一直抿唇搖頭,示意她不要出去,沈清秋反手拍了拍杜姨娘的手背,表示讓她安心,隨後掀開簾子便站了出去,終歸杜姨娘是拉不住她的。
沈清秋圓眼瞪了他們一圈,隨後便是一陣啼哭,哭的甚是悲傷。
“姐姐,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和娘可怎麼辦啊。”沈清秋的淚水如脫線了的珍珠一般,滾滾流淌。
她突如其來的表演,讓順子不知所措。
曾聞這二小姐醒來之後就渾然變了一個人,如今一看當真如此。
山賊見她哭的如此慘痛,不免有動容惻隱之心,可見這女子生的貌美,殺了倒是可惜。
“不如你們就隨了我們上山,也好行個方便,我贍養你與你娘可好?”
聞聲便知此人乃是這山賊的頭領,沈清秋抬眸目光與之相對,她認真的端詳此人,竟長的如此俊秀。
“不成。”沈清秋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多半是哭的。
“為何不成?”男人蹙眉,聲音粗獷,與之相貌不搭。
男人見她人不大,但是聲音卻不小,當著這眾兄弟的麵兒,絲毫不給他留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