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看他一眼,然後穿鞋,往外走了去。
“施主,你要去何地?”三戒追下床,以為許漢還要大開殺戒。
“去該去的地方!”許漢留了一句,走出病房,沒再回來。
十月十二號。
許執南和常欣在家裏終於撥通許漢電話,急急忙忙說:“漢兒,你怎麼休學了?”
“嗯,媽,我想靜一靜。明年這時候,再回來。我給你們的卡裏打了些錢,應該夠用了,我還給陳叔他們打了招呼,以後遇上事,可以打他的電話……”
許漢說一大堆,許執南才說:“漢兒,記得回來。回來。”
“好。”
……
十一月,青山。
大殿前。
一青衣道士輕叩大門,說:“許前輩,齋飯已經備好。”
一青年背著旅行包,從裏麵走出:“不用了,這些時日,多謝招待,我要走了。”
青衣道士一愣:“前輩這就要走?我這就去通知掌門。”
“不用這麼麻煩,叨擾數日,我且心有愧疚。多謝招待。”
……
十二月。
漠北,千裏冰封。
一全身裹得厚厚棉衣的少年手持一根雪地拐杖,不停往北行。
路上,一輛雪犬拉車路過,從少年身旁開過,而後轉頭,一中年人好聲問:“小夥子,要不要上來,拉你一程?”
“謝謝。不用,我走著就好。”少年步履不停。
“這天氣冷得慌啊,還是趕快到城裏去吧。”那中年人搓著手。
“我覺得還挺暖和的。”
……
一月,北極。
最高的冰山上,一個少年雙手張開,嗚嗚嗚地往前大聲喊。
“吼吼吼!”
在他身旁,四五隻白絨絨大家夥也咆哮起來。
咚咚咚咚咚!
少年一個大家夥頭上敲了一下,把站著的它們直接敲趴下去:“沒讓你們多嘴!”
……
四月。
一大群企鵝堆唰唰唰地往一個方向衝,一個少年追著它們跑。
撲通撲通,一個個黑背白肚尖尖腦袋的小家夥下了水。
那少年也是往水裏一衝而下,緊接著隻見有幾道悶響聲響起,一道道漂白的魚兒簌簌簌地往冰水相間海麵上浮出來。
小家夥用嘴猛啄,吃得歡快。
不一會兒上了岸,幾個小家夥不斷踏著笨拙搖擺步,往那少年靠去,貼著他給他取暖,有一個小家夥直接趴在了少年的臉上……
某一日,少年一躍而起,爬上冰頭。
在他身後,大群黑壓壓的小家夥不斷追上去。
直到追到一處斷崖,看到他一躍而下,這些小家夥才停下,邁著小短腿站在萬丈高崖伸出尖尖頭往下看,短腿不斷外後邁,嚇得不行。
這一群小家夥一直在山崖上呆了三天,寒風呼嘯,它們圍在一起取暖。
直到餓得不行,才緩緩地離開,夕陽照在一朵朵黑背上,光溜溜的刺眼。
……
六月。
珠山之上,還剩下最後一個峰。
少年雙手不停搓著,用登山尖刀不停地叩,一路上行。
某日,在最高的頂峰,他張開雙手,望著天,任憑如鋼刀般的冷風,往臉上刮。
“好爽啊!好爽。”
下一刻,他忽然上身一斜,在重力的拉動之下,橫空直躍下,在空中,笑著大喊:“我飛起來了!我能飛起來了。”
直到半空,速度下到最快的時候,他才緩緩騰空而起,如同鳥兒一般,然後腳下踏起一把赤紅色小劍。嗖嗖兩下朝遠方奔騰而去。
空中,兩個大大的背包被他扔下,不管會掉落何地。
就像是一切束縛被解開般,劍身一去不再回。
……
九月。
一日。
江城,域外戰場的迷霧之外。
一少年獨自走了進去,他離二十歲,還差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