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是喜歡坐在高處?”淩羽滿臉疑惑,棘總是這樣,但未等他走過去問,門又開了。夜痕破魔團一行走了進來,他們並沒有站在任何一方後麵,而是直接坐到了四周的長椅之上,這代表他們並不參加這次會議,隻是旁聽。
星塵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投來微笑。他也報以微笑,目標移開星塵尋找羅伊斯時,注意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但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海克蒙德以及那位卡爾特王族的代表依舊未到。
巨大的石鍾在棘的頭頂響起,她正坐在石鍾下麵,但已經沒有關心她的存在了,除了偶爾有人偷瞄幾眼那雙修長的美腿。在這裏旁聽的人,無非都是尤克裏裏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礙於多種因素,他們不能夠離開,但關係到生命安全的事情還是需要關注,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按照規矩,半個時辰未到,作棄權處理,”克布爾大主教一揮手,一位白衣侍者在方桌上放置了一個沙漏,晶瑩的沙礫緩緩流下,發出沙沙聲,止住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沙漏未半,雷聲越來越大了,隱約蓋住了屋裏所有的聲音,似乎體會到了氣氛的緊張,沒人再說話,都屏息等待著。
直到門被重重推開,芽月的寒風一下子灌了進來,眾人皆收緊了衣服,才抬眼去看。
身著黑色軍裝的海克蒙德站在了門口,帽沿以及發絲還滴落著雨水,他像是丟失了雨具的路人,卻沒有半分狼狽,他的身後,隻有約書亞一人跟著。
海克蒙德目光冰冷,一步步走到座位之上,拉開座椅坐下,袖子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條水漬。
“抱歉,事情緊急,抽不開身。”
荷魯斯馬上接話,“海克蒙德元帥言重了,抵禦魔物本身就是大事,我們都是閑人,多等一會兒,並沒有關係,隻是……”荷魯斯蠕動了一下身子,“某位主人,此刻還未到,這可是在自己院子裏,非要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勢嗎?”
他說這個問題時眼睛對準了對麵的那個空位,屬於卡爾特王族代表的位置,但那裏依舊空無一人。平心而論,確實不應該,畢竟這裏是卡爾特的土地,從王都至尤克裏裏城距離並不算遠,可此刻卻依舊未到,實在讓人理解。
“荷魯斯公爵不用擔心,會議隻是走個形式,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海克蒙德摘下了軍帽,放在桌上,沙漏流下的部分已經超過了帽子的高度。
荷魯斯卻禮貌一笑,沒再說任何話,屋子裏又恢複到了從前。
淩羽細細品味著海克蒙德的話語,卻猛然間受到了莫大的恐懼,那位卡爾特的代表此刻未到,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忽然之間,一隻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柯修的衛隊隊長多澤。
多澤收回了手,與淩羽並肩而立,低聲說著,“多澤,以前的身份是賭徒,偶爾幫別人收債,現在的身份是王都護衛,承蒙陛下看重,算是衣食無憂,也樂得清閑。”
“不錯的職業,柯修挺好說話的,工作起來應該還算舒服吧!”淩羽接話。
“舒服?”多澤歪過腦袋,苦笑一聲,“老弟,你忘了,我們找你們找了多久了嗎?”他又歎了口氣,“雖然柯修殿下脾氣很好,但是卻太鬧騰了,我們跟保姆差不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