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刮得很緊,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樣在空中飛舞,沒有目的地四處飄落。左右兩邊牆腳各有一條白sè的路,好像給中間滿是泥水的柏油路鑲了兩道寬邊。
區zhèngfǔ的地下停車場入口白sè的崗亭和四周的雪混為一sè,隻有半露的紅sè頂蓋在這白茫茫的世界中顯得有些突兀。崗亭外的雪還在飄著,chūn節已經過去。但是天還是那麼的冷,偶而還能聽見遠處傳來一兩聲chūn節剩餘的鞭炮在炸響。
王重陽緊了緊軍大衣的領子,太冷了。腳底下那個橙紅sè的小電暖氣本不管用,十一點了該鎖大門了,順便還能起來溜達溜達。拿起聚光手電,王重陽挪動著凍的麻木的腳鎖好大門,然後例行的開始巡視起自己的領地,區zhèngfǔ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半年前,王重陽大學畢業了。還是大名鼎鼎的江寧省jǐng察學院畢業,原本就是想著優秀學員畢業包分配才上的這個學校,哪知到了臨畢業才知道,擇優錄用這四個字的含義。
擇的是家世背景,擇的是真金白銀。山溝溝裏走出來的王重陽望天興歎,四年的學習生涯除了奪了幾座散打冠軍的獎杯和全優學員的稱號。最後還是被擇優給擇到了一邊,畢業便失業。
老天爺好象故意在整王重陽,背著行囊回到山溝溝的王重陽,並沒有看見老實憨厚的父親和賢惠忙碌的母親還有老狗大黃。
他看到的是被泥石流移為平地的小山村。父母沒了,家沒了。再也看不見慈愛的父親和慈祥的母親了。
在臨村親戚的幫助下,草草為父母立了一個衣冠塚,王重陽又回到了熟悉的江寧省城盛陽市,通過朋友介紹謀了一個保安的差事。
早知道要做保安我還上什麼學,初中畢業就出來做好不好,工資都能多賺好幾年。王重陽一邊巡視著地下停車場,一邊自嘲。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地下停車場響了起來。
王重陽jǐng覺的抬起了頭,四下張望。zhèngfǔ的車大都被官員們開回了家,停車場略閑空曠。隻有幾輛汽車散落其中。
“砰砰砰。”又是一陣急促的敲擊汽車車門的聲音。
王重陽象豹子一樣向聲音來源衝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脫軍大衣,小子敢偷zhèngfǔ的車。讓你知道知道jǐng校散打冠軍的厲害。
跑的近了,王重陽看清楚了那輛車的牌照,不禁一滯那是區長的車。王重陽圍著這輛奧迪A6轉了一圈,沒有人又用手電掃了掃黑暗處,也沒有人。
“砰”又是一聲,聲音明顯來自車內。隨著聲音,王重陽看見一隻手拍在了,貼有漆黑車膜的車窗上。
那隻手白的有些刺眼,毫無血sè就好象是一隻死人的手。王重陽被嚇了一跳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他並不怕死人。在jǐng校的時候他解剖過屍體,不過這突然出現的手掌還是嚇了他一跳。
也許是被王重陽的手電光所吸引,那個人不停的開始拍擊車窗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