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馬文不在場,司馬晴川一定會讓人撕爛唐宋的嘴的。
“唐宋,我記住這個名字了!”司馬文扭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女,頓時司馬晴川就閉口不言了。
這樣的眼神,司馬晴川印象中,上一次爺爺瞪自己那是幾年前來著???
木屋,木桌,木椅,木床!
屋內唐宋看到的一切,都是木製品,極為平凡,就像尋常百姓家一般。隻不過,如果非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木質地麵極為幹淨,一塵不染。
唐宋跟司馬文均已落坐,而司馬晴川卻站在爺爺身後,一動不動。
司馬文盯著唐宋道,“高人。”
“那個,您叫我名字就行。”
“好吧,唐宋,敢問師從何人啊?”司馬文覺得,這個唐宋出口成章,必然是有高人指點,其小小年紀已然有如此才華,那麼指點他的那個老師,豈不--是真正的學富五車。
唐宋笑了笑,“其實,我是---自學成才。”
自學成長?司馬晴川鳳眸微微眨了下,眼神中充滿了質疑與不信。
自古文人多-毛病,這一點司馬文很清楚,於是便笑了笑,道,“那你上的哪所大學?導師又是何人呢?我雖然年長些,這有名的學校裏的名師,還是認識一些的。或許,我們還真有些淵源呢。”
唐宋苦笑,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其實,我大學沒上完,就被學校給開除了!”
聞言,司馬晴川險些笑出聲來。
不過,對於這番話,司馬文卻不信。沒有上過大學沒有老師指點,你當我司馬文白活了這麼多年啊!
“唐宋,剛才大作,可有題目啊?”司馬文問道。
“《陋室銘》”
司馬文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思量片刻之後,突然興起,道,“晴川,研墨!”
木桌,筆、墨、紙、硯,樣樣皆有。一襲旗袍裝的司馬晴川如同書童一般,安靜地在那裏研墨,手法嫻熟,力道不輕不重。
將紙平鋪好,凝神注視片刻後,司馬文提筆蘸墨,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竟然一氣嗬成。
唐宋很納悶啊,自己就有感而發地朗誦了一遍,這司馬文竟然都記住了,如此年紀,這腦子竟然還這麼好使?
停筆之後,望著這篇《陋室銘》,司馬文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單從表達來看,它則是聚描寫、抒情、議論於一體,通過具體描寫陋室恬靜……
從寫作技術來看,區區八十一個字內運用了對比、白描、隱寓、用典等手法,而且壓韻。韻律感極強,讀來金石擲地又自流流暢,一曲既終,猶餘音繞梁,讓人回味無窮。
從線索看,以惟整整德馨的立意貫穿全文始終……
想到最後,這司馬文的眸子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崇拜之色。
但下一秒,看到唐宋的年紀後,不由得疑心再起,這真的是他寫的嗎?而且那麼短的時間,幾乎沒有思考沒有揣摩-----不不,這絕對不是他寫的,而是那個指點他的老師。
當然了,既然對方不想明說,那司馬文也不再追問,笑了笑,盯著唐宋說道,
“唐宋,能讓晴川把你帶到我這兒來,想必一定各法皆通。來,你來點評下老夫的字如何?”
司馬文一言一出,司馬晴川就不得不開口了,
“爺爺,我帶他來,其實是因為---《上林賦》。”
唐宋看得清清楚楚,這司馬文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了數變,先是驚訝隨即恍悟,最後卻又是驚訝。
什麼情況?
唐宋有點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