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也是頭一遭碰到這樣的事,“侯爺,這件事還追不追查下去?”
若真的要查,隻怕這長寧侯府的天也要變了。
沈易北緊蹙眉頭,隻道:“不用查了,今日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誰都不能提起!”
追風應了一聲,慌忙就退下去了。
可老祖宗那邊卻是不能沒有個交代,沈易北趕去寧壽堂的時候,老祖宗勃然大怒,“那些個守門的婆子都是做什麼的?連個姑娘都守不住?柳姨娘,你是姨娘,管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我笨打算你借著這件事能夠在府中立威,沒想到你卻是將人給看跑了,我……”
柳姨娘低聲認錯,“是奴婢沒用,還請老祖宗責罰!”
沈易北就是在這一聲聲認錯聲中走了進去,可一進去就看到了宋雲瑤,還有謝橘年。
謝橘年似笑非笑看著他,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
沈易北皺了皺眉頭,怎麼哪哪兒都有她?
不過他還是上前給老祖宗請安問好,老祖宗低聲道:“罷了罷了,這件事也不要說了,既然是有人裝神弄鬼,那就說明咱們長寧侯府還是太太平平的,這樣也就夠了。”
沈易北道:“老祖宗說的是。”
這祖孫兩人是各有心思!
謝橘年隻覺得很奇怪,沈易北選擇息事寧人是為了保全宋雲瑤,這她能夠理解,隻是老祖宗怎麼會姑息這件事?可她看著老祖宗這兩天神色不大好,也是怪覺的沒有多問。
老祖宗直說自己累了,要歇息。
這屋子裏的人都退了下去,鄒姨娘原本是想要上前與沈易北講兩句話的,可一扭頭看見知畫那恨恨的眼神,便捂著自己的肚子下去了,是了,事到如今沒什麼比她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了。
柳姨娘則壓根沒存要和沈易北說話的意思,扶著丫鬟就下去了。
隻有宋雲瑤示威地看了謝橘年一眼,湊到了沈易北身邊,柔聲道:“侯爺今晚上還要出去嗎?要是不出去的話,可否去看看我新畫的一副墨菊圖,我總覺得哪兒畫的不大好,可到底是哪兒不好,卻又說不上來。”
原先她被沈易北冷了幾天,早已學的乖覺了,既然沈易北對她不如當初,那她學著主動點就是了,這夫妻之間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沈易北想著追風說的話,隻道:“今晚顧玉還是在怡紅院設宴,我得出去一趟!”
今兒顧玉要在宮裏頭當差,並沒有設宴這麼一說,他隻是覺得心裏頭的事情太多了,需要緩一緩……
宋雲瑤皺眉道:“這興國公府的世子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何每日都拉著侯爺出去,還是去那種煙花之地……”
“雲瑤,之前不是你一直在我跟前念叨要多和顧玉他們交好的嗎?”沈易北心裏是說不出的不舒服,在他的心裏,這宋雲瑤一直都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美玉似的,可是一旦美玉上出現了裂痕,若是細細看來,這裂痕好像越來越多了,“如今我和顧玉、周六還有季七他們交好,你又不願意了?”
宋雲瑤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隻道:“我,我不過是見著侯爺日日都和他們在一起,有些不習慣罷了,原先秋天的時候,侯爺總是會帶著我去山上踏青的,如今莫要說踏青了,恨不得連見到侯爺一麵就難得很。”
“若侯爺日日去的是那些正經地方我也就不說了,可偏偏去的還是怡紅樓,那怡紅樓是什麼地方?就算是我沒有去過,可好歹也是聽說過的,裏頭的莫愁姑娘生的那叫一傾國傾城……”
她越說越覺得心裏沒有安全感。
沈易北隻道:“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獨留下宋雲瑤愣在原地,原先她以為她和侯爺之間是因為有謝橘年在,所以才會生疏的,但如今謝橘年壓根就沒有湊在侯爺身邊,她怎麼覺得她和侯爺之間好像是越來越遠了……
沈易北隻覺得心煩意亂,索性騎馬去找周六了。
周六可是閑人一個,平日裏幾乎是隨叫隨到,一聽說沈易北找他去尋味樓喝酒,哪裏有不去的道理?
可一進去包廂,見著一個人喝悶酒的沈易北、坐在一旁不知道如何相勸的季七,也是傻了,“你們這一個二個是怎麼了?之前是顧玉借酒消愁,如今怎麼就便成你了?你們一個二個哪裏來的這麼多煩心事兒?說吧,到底是怎麼了?說出來要哥兒幾個替你想想法子!”
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難不成要沈易北說他的妻子變了?他搖搖頭,低聲道:“沒事兒,就是心裏難受!”
說著,又是一杯酒灌了下去。
周六看著他這喝酒的凶狠樣,隻覺得心裏有些發怵,“得得,明兒還是要顧玉過來陪著你一塊喝酒,你們倆兒剛好湊一起借酒消愁,你這樣子我可陪不住。”
“不過哥們兒雖不能陪你一起喝酒,但這酒菜卻是管夠的,我了,也還是能夠陪你喝幾杯,不過說好了,也就幾杯,多的也就喝不下去了!”
沈易北看了他一眼,道:“怎麼瞧著你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莫愁給你好臉色了?”
“那倒是沒有,還是我娘說得對,男兒何患無妻,隻要有了權勢,難不成還怕沒有姑娘湊上來?”周六嘿嘿笑了兩聲,隻道:“不過這兩天我這心情還真是不錯,你不知道,我們周家怕是要被封侯了,這話我也就對你們說一說,你們可別往外頭說了。”
季七一愣,瞬爾笑著道:“這也沒什麼稀奇的,皇上那樣寵愛慧貴妃娘娘,你們周家不出個國公爺,也得出個侯爺了。”
周六笑道:“慧貴妃娘娘說了,這皇上才繼位,咱們周家也不好太張揚,這國公府咱們周家是不敢想了,不過一個侯府還是能想一想的,估計過兩天這聖旨就要下來了,到時候剛好請了你們去我們周家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