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050 胸口的一顆紅痣(3 / 3)

沈易北坐了下來,道:“我當是什麼事了,原來是這件事,這興國公府中什麼時候還輪的上你繼母當家了?也就咱們哥兒幾個私底下說些不該說的,你祖父雖已經是老國公爺了,可這興國公府上下哪件事兒沒你祖父點頭能成了?你你祖父不答應,你繼母能有什麼辦法?”

“就是,就是……”周六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似的,如今這一顆心早就飛到莫愁身上去了,“哥,你說我今兒來真的問都不問莫愁啊,萬一莫愁今兒願意見我了……”

顧玉揚聲就打斷了他的話,“要是事情真的像你這麼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俗話說得好,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雖說我娘當初死的時候我這世子之位就已經定了下來,可她又替我爹生下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在我爹心裏的分量早就不一般了,要不然這麼多年我怎麼會被我祖父教導?”

說著,他又喝了一口酒,道:“這些年來我和我爹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如今因為她的挑唆就更加不好了,雖然我祖父說一切都有他在,隻要我好好當差就夠了,可我就怕到時候我真的想娶誰為妻,我爹那邊不答應……”

“哦?這是有心上人了?”沈易北一下子就抓住了話中的關鍵之處。

顧玉愣了愣,口是心非道:“那倒是沒有……”

如今這謝橘年也算不上他的心上人吧?也就時常想起謝橘年,想見見她而已!

沈易北道:“我就說啊,堂堂興國公府的世子爺怎麼會為了這種事兒煩心?你又不是周六那般沒出息……對了,這季七怎麼還沒來?莫不是又被他祖母管著不能出來了吧?”

“十有八九是的!”顧玉心情實在是不好,三杯兩杯下肚,一壺酒又沒了。

周六卻是湊到沈易北身邊,低聲道:“哥,我真的不去找莫愁啊?方才我上樓來的時候花媽媽還說了莫愁幾句,直說莫愁又學了幾首新曲兒,我像你教的那樣,點了點頭問都沒問一句,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你放心,你這會子上趕著要去見莫愁,莫愁一定不願意見你,等你冷著她幾天,這花媽媽就該著急了!”沈易北和莫愁是有幾分交情的,不過這交情也就隻僅限於平日裏和季七、亦或者三皇子來怡紅院喝酒時,莫愁在旁邊彈琴唱曲兒助興了。

他倒是覺得,周六雖不算聰明,但也算是一個能值得托付終身之人了。

周六爺跟著鬱悶了,想見不能見,這種感受最難受了。

三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兒,自顧自的喝著悶酒,沒多久,這季七便捎人帶話過來,說是他祖母身子不好,大晚上的他不能出門了。

顧玉搖搖頭道:“沒意思,真沒意思,這季七還沒成親了,都已經這樣了,等著他祖父的孝期過了,他祖母給他訂了親,娶了媳婦,隻怕咱們以後見到他一麵就難了……也就像周六和宋大這樣的好,誰都管不住你們,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多好啊!”

就算是沈易北是個傻子,也知道他這是有心事了,可顧玉不說,他也不好多問,隻好陪著他喝酒解悶。

等著一頓酒喝下來,已經到了深夜。

沈易北酒量極好,還能自個兒騎馬回長寧侯府,隻是他剛走到二門口,卻想起了苜園鬧鬼一事兒,腳下的步子改了方向直接朝著苜園走去了。

此時月色正好,就是夜裏有些涼意。

殊不知謝橘年也正帶著玳瑁守在苜園的雜草中,她等了已經有一會了,可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就算是玳瑁膽子大,可也有些擔心了,“姑娘,您說是不是今兒侯爺請了高僧回來做了一場發事,所以這女鬼今兒就不來了?”

“什麼女鬼?你也覺得有女鬼?”謝橘年看著玳瑁點點頭之後,哭笑不得,“既然你也覺得是有女鬼,那怎麼還跟著我一塊過來了?”

玳瑁抓著她的手,低聲道:“我想著要是我不陪姑娘,姑娘豈不是就要一個人過來了?那女鬼定是個好人,要不然早就傷人了,所以我,我不怕……”

她這哪裏是不怕的樣子?

謝橘年笑著道:“放心,沒事兒的,定是有人偷偷潛到這苜園之中裝神弄鬼,不信等著看就是了……”

她這話剛說完,就聽聞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謝橘年和玳瑁對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連謝橘年手心都微微有些出汗了,雖說她不信鬼,但這大半夜的,好像是有點太嚇人了……好在她和玳瑁手上一人準備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也不用太害怕。

眼見著那人影朝著這邊走來了,謝橘年捏緊了手上的棍子,倏地站起身來,朝著這踉蹌的人影上砸了過去。

可惜就算是沈易北喝醉了,可警戒心還是很強的,眼看著背後有動靜,一個轉身就抓住了謝橘年的手腕,“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謝橘年也問出了同樣的話。

這還真是……尷尬了。

沈易北皺眉道:“這些日子該不會是你在裝神弄鬼吧?”

“侯爺覺得我有這麼閑嗎?我是想看看誰在裝神弄鬼了!”謝橘年自然不會傻到以為是沈易北在折騰這件事,隻道:“沒想到侯爺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看侯爺今兒請了高僧回來做法,還以為侯爺也如此迷信了!”

沈易北正欲開口說話,可屋頂上卻響起了一陣哀怨的哭聲,哭的比之前更加悲愴了。

沈易北徑直抬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更是揚聲道:“到底是誰在轉身弄鬼?”

“救救我啊……救救我啊……我冤枉啊,我心願未了啊……”那女人拖長了音調,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哭腔。

可謝橘年怎麼聽怎麼覺得這人哭的太浮誇了些,像是演戲似的,還是沒經過專業訓練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