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年已經打定主意,到時候是要站在珍珠這一邊的。
現在的鍾毓秀每天可沒閑著,柴房那邊的可熱鬧了!
當日宋家大爺去了老夫人院子裏大鬧了一場,如今依舊沒有道歉的意思,宋閣老也沒有前來訓斥的日子,所以宋家大爺還是在柴房住著,隻是柴房雖還在那老地方,可卻被布置的像是長寧侯府的高級客房似的。
甚至每日宋家大爺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隻要吩咐下去一聲,即刻就有人奉上來了。
隻是宋雲瑤不忍心見著自己哥哥受委屈,這宋家大爺是過的悠哉樂哉,但老夫人那邊卻是坐不住了,先是吩咐小廚房那邊斷了宋家大爺的吃喝,每日送過去的都是和丫鬟婆子們吃的飯菜,接著又是借口柴房要檢修,撤走了柴房裏頭的拔步床和被褥……
要知道,這掌管長寧侯府內務的可是老夫人了!
這下子宋家大爺可是坐不住了,整日是罵罵咧咧的,就連他的妹妹宋雲瑤都罵起來了!
宋雲瑤一生氣,也不管他了。
隻是老夫人那邊,她卻是不能不管,終於有一日挑了個日子在花園子裏與老夫人碰頭了,她甚至還邀了二房的沈芷柔前來給她當說客。
當老夫人見到宋雲瑤的時候,麵色的確是不大好看,甚至連宋雲瑤給她請安的時候,她也隻是淡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但是在麵對著沈芷柔的時候,老夫人的神色卻是極為和藹,“芷柔過來了?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沒去我院子裏給我請安了?你爹爹最近可還好?是不是他最近忙得很……”
沈芷柔瞥了宋雲瑤一眼,笑著道:“這不是剛準備和嫂嫂給伯母您請安去的嗎?誰知道就在路上碰到您了?聽說您前幾日病了,病好了沒有?我瞧著您的精氣神兒好像是不大好,平日裏得多歇著才是!”
老夫人笑著拍拍她的手,親昵道:“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怪不得連老祖宗都誇讚你孝順了,還真是不假,這樣吧,我那兒剛得了一筐子螃蟹,雖說六月的螃蟹還不大好,但若是大的也有黃了,味兒還不錯,今兒中午就去我院子裏一塊用午飯,我要小廚房拆幾隻螃蟹給你炒年糕吃!”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嫂嫂今兒和她一塊用午飯了!”沈芷柔有幾分猶豫,旋即又道:“要不我和嫂嫂一塊去您那兒吃飯?”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這眼神又落到了宋雲瑤麵上,還是點了點頭。
有了沈芷柔在場活躍氣氛,老夫人對宋雲瑤也沒有那麼苛刻了,隻是態度也說不上熱忱。
宋雲瑤是個聰明的,有沈芷柔開了個頭,恨不得就要抱著老夫人的大腿說自己怎麼怎麼不容易了,“……娘怨我恨我打我罵我,我都無話可說,可您不要這樣子冷著我,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大哥做的不是,可我真的是一點辦法,當初若是能夠攔著大哥,自然會將他攔著的,隻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大哥從小到大是個什麼性子,娘您也知道,莫說是我了,便是我母親過來了隻怕也一樣將他沒法子,我代大哥給您賠個不是了!”
說著,她更是哭的泣不成聲,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來。
小時候她不知道被宋家大爺欺負了多少次,宋閣老還好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甚至還多偏袒她這個聰慧懂事小女兒一些,但是宋閣老平日裏忙得很,鮮少有在內院的時候,是以,宋閣老的疼愛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
至於宋夫人卻是將宋家大爺當成了命根子似的,也就是等著她大了,得京城貴夫人太太的看重,這才對她多疼愛了幾分。
老夫人到了最後,這臉色也和藹了不少,“……我也不是說怪你,怪你有什麼用?當日來我這鬧騰的也不是你,而是你大哥,唉,你大哥那個人……”
說到這兒,她甚至說都說不下去了,她都沒臉說這些話了!
更何況那日發生的事情她也知道,明明是著宋家大爺先去了正院,緊接著才來她這兒的,她隻懷疑是不是因為她沒能將謝橘年送到宋家去,宋雲瑤因此也對她懷恨在心?
所以,老夫人不免有些懷疑!
可宋雲瑤卻道:“是,是,娘說的是,千錯萬錯都是我大哥的錯,我已經寫信告訴爹爹了,爹爹也說了,若是大哥不來給您賠不是,就當做沒有大哥這個兒子!”
“那日我更是千般勸萬般說,可大哥卻是鐵了心來找您,我根本就攔不住……若是,若是您不相信,隻管將大哥叫來對質就是了!”
老夫人如今一聽見“宋家大爺”這四個字就腦袋疼,怎麼會答應來對質了,隻說:“好了!好了!這件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我沒提你怎麼還提起來了?好了!好了!吃螃蟹!”
宋雲瑤這才放心下來,可到底還是道:“您放心,如今我知道自己已經是長寧侯府的人了,凡事自然當以長寧侯府為先,更是一直擔心著侯爺的差事,前幾日我還專程寫信給爹說了一次,爹答應了,說是這幾日等著皇上心情好的時候,在皇上跟前說道說道了!”
“真的?”老夫人這下子可真是喜上眉梢了,這兒子雖是長寧侯府的侯爺,這侯位也是世襲罔替的,可新皇才繼位,雖是世襲罔替的侯爺,可不受皇上看重,便是有一個空的侯位有什麼用?
權勢權勢,自古以來都是先有權再有勢力,接著再有金銀財寶,要不然光靠長寧侯府每個月那點俸祿,恨不得連塞牙縫不夠了!
這京城眾人又都是捧高踩低的,甚至連她出去參加宴會,那些名門貴夫人對她也不如之前熱忱了,
宋雲瑤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會騙您了,爹說了,侯爺怎麼說也是堂堂長寧侯府,至少得幫著侯爺謀一個正三品的官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