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更是眨巴眨巴眼道:“奴婢猜,侯爺是因為夫人才喝酒的?侯爺怕是想著你一心為了夫人著想,可夫人卻是不領情,還說出那樣的話來對不對?”
“對,但也不算全對!”沈易北又喝了一杯酒,搖頭道:“雲瑤隻是一部分的原因,卻不是全部的原因,當初在我娶她進門之前就知道她是個這樣的性子,小心眼、愛吃醋、敏感多疑,可雲瑤也有她好的一麵,她心地善良,看見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可凡事皆是有個度的,越過了這個度,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分寸大亂了。”
在他心裏,這宋雲瑤還是白蓮花一般的存在。
謝橘年微微一笑,也不拆穿,“但是侯爺忘記了一件事,既然您早就知道夫人是個這樣的性子,之前事事順著夫人,如今突然對夫人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來,夫人心裏怎麼會舒服?夫人性子多疑,隻怕會胡思亂想,就好像當初去二房做客的那件事一樣,您越想夫人怎麼做,她就非得和您對著幹,您說了?”
“這女人啊,要是一開始哄著,到了最後不哄了,那可是會出大事情的!”
就連她都想不明白了,這宋雲瑤好歹是宋閣老的女兒,怎麼會這般小家子氣?在她看來,甚至還有點腦殘,畢竟這男女之間的愛情是靠著多巴胺維持的,也就那麼三五年的時間,男人愛你的時候願意捧著你慣著你,可等著時間長了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累的,更別說這沈易北一走出去,多得是溫柔賢淑的女人往上湊了。
時間長了,沈易北又怎麼會對宋雲瑤一如當初?到了最後,吃苦受罪的還是宋雲瑤自己!
更何況她也聽說了,這位小侯爺不算是什麼柳下惠,整天在外頭瞎混的人,誰沒幾個紅粉知己的?
想及此,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沈易北又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如今不就已經出大事兒了嗎?之前的雲瑤可不是這樣子的……當初她才嫁到長寧侯府來,多好啊!那個時候的雲瑤甚至還要我多去兩位姨娘的房中,哪裏像是這個樣子,一言不合就翻舊賬!”
說實話,在京城這些達官顯貴裏頭,他還算得上癡情的,府中也就兩位姨娘而已,這宋雲瑤嫁到長寧侯府三年了,他去兩位姨娘房中的次數掰著指頭都數的過來!
謝橘年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這沈易北看著挺聰明的,不過也是一個呆瓜一個,怎麼就不知道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動物了?
沈易北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侯爺太天真了!”謝橘年低聲道:“當時夫人之說以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曉得您肯定是不會去兩位姨娘那邊留宿的,但是如今不一樣的,夫人心裏沒安全感,您怎麼做都是錯的……”
“不,雲瑤不是這樣的人!”都到了這個時候,沈易北還忍不住替宋雲瑤說話。
謝橘年隻道:“要是侯爺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兩位姨娘那邊留宿幾天試試看,看奴婢這話到底有沒有說錯。”
隻怕一天兩天,宋雲瑤勉強對那兩位姨娘能露出幾分笑容來,但凡是超過三天,估計那宋雲瑤心裏就要開始想怎麼折騰那兩個姨娘的辦法來了。
眾人都說宋雲瑤心地好,那是因為壓根就沒人妨礙宋雲瑤的路,要真的是有這樣的人出現,說不準宋雲瑤的心比誰都狠了!
畢竟,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
就連沈易北都忍不住沉默了,半晌才灌了一口酒下去,隻道:“那你說說,我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女人嘛,多哄哄就會好了!”沈易北道:“更何況夫人也是太在乎侯爺了,所以才會說話行事亂了分寸,等著侯爺給了夫人足夠的安全感,夫人自然是會變成之前那溫婉賢淑的樣子。”
隻是如今宋雲瑤的安全感的尺度怕是有些大了。
沈易北點點頭,“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我也會累的,更何況一個男人總不可能所有時間都圍著一個女人打轉的!”
這話說的沈易北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男主好像也沒傳說中那麼愛女主的,不對,任何一個男人被宋雲瑤這樣折騰幾年,也會累的,“那侯爺隻能讓夫人慢慢習慣了,等著夫人習慣您的冷落,習慣您的忽冷忽熱,也就會慢慢收起自己的小性子了,隻是到時候夫人怕就不是原來的夫人了。”
這樣的方法實在是有些殘忍,當初是你將她寵成了公主,可如今說冷落就冷落,這宋雲瑤除了接受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這樣說來,還是現代的女人更好一些,要是男人對自己不好了,踹掉換一個就是了,但這個年代的女人隻有被休的份,想要換男人,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哪怕宋雲瑤是當朝閣老之女,一樣是不可能的!
沈易北沉默了。
“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侯爺可得想清楚了,得到一頭,就必定會失去另外一頭的!”謝橘年說的淡淡,末了隻道:“若奴婢是侯爺您,定會冷著夫人的!”
畢竟宋雲瑤這性子旁人看起來好,可和她朝夕相處的人才會覺得難以忍受,要是宋雲瑤的性子不改一改,這以後吃苦的還是沈易北!
沈易北森然道:“怎麼,你不待見夫人?”
當初謝橘年不喜歡宋雲瑤,那可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了。
謝橘年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隻道:“自然沒有,奴婢隻是覺得這人都是要成長的,不管是誰都好,永遠都不要一直圍繞著另一個人打轉,要是這樣,遲早會丟失了自我的,難道侯爺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可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