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門大宅之中求生存可不是這麼簡單的,謝橘年時時刻刻記得要小心謹慎的話,所以對宋雲瑤那邊也是留心起來了。
隻可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宋雲瑤已經開始防備她了,有好幾次謝橘年剛進屋,發現正在和知畫說話的宋雲瑤見著她進門了便止住了話頭,兩人更是打量著她,一副生怕她聽到了什麼的樣子。
就算是謝橘年是個傻子,也知道宋雲瑤定是在盤算些什麼了,隻是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宋雲瑤能從自己身上盤算道什麼。
在想了整整一夜之後,謝橘年終於把這件事想明白了,宋雲瑤這是在替宋家大爺打自己的主意了。
要不然換成了宋家大爺那惡霸王的性子,隻怕是每天都要來長寧侯府來一趟了,就算是把這件事捅到了老祖宗跟前也一點都不奇怪,可如今倒是奇了怪了,宋家大爺一次都沒有來過。
宋雲瑤更是將老祖宗和珍珠給支開了,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貓膩!
想明白了這件事,謝橘年每天就更加小心了,恨不得連做夢都在想著該如何防範宋雲瑤了。
當初的白蓮花女主已經變嘍!
這一日,謝橘年剛吃了晚飯便有小丫鬟進來道:“橘年姐姐,夫人正在花園這邊散步了,說是沒有帶披風過去,要你把夫人的披風送過去了!”
“哦,是嗎?”謝橘年含笑站起來,裝作去關窗戶,實際上是在打量外麵有沒有什麼動靜。
畢竟她可是看過《甄嬛傳》好幾遍的人,這種把戲在《甄嬛傳》裏麵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
更何況這宋雲瑤身邊什麼時候都離不開知畫的,就算是宋雲瑤沒有帶披風,回來拿披風的也該是知畫才是,再者,這小丫鬟不是人嗎?小丫鬟不能替宋雲瑤拿披風,就偏偏要她將披風送過去了?
此時的她更是看見知畫站在不遠處,知畫看似是在對著小丫鬟吩咐些什麼,可眼神一直在朝著她這邊掃了。
謝橘年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當下應了一聲好抬腳就朝著外頭走去。
她把要拿披風的事和知畫說了之後,知畫麵上還露出幾分不高興的神色來,“……方才我見著侯爺和夫人爭了幾句,當著侯爺的麵兒勸了勸夫人,可誰知道夫人的脾氣就上來了,隻說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要不然夫人怎麼會讓你幫著那披風了?”
喲,這裝的可真像啊!
誰不知道她素來會揣摩宋雲瑤的心思,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順著宋雲瑤的心思來的,又怎麼會忤逆宋雲瑤的意思了?
謝橘年哪裏還有明白的,可臉上裝的比她還無辜了,“我說知畫姐姐以後說話可得小心些,雖說你是夫人身邊的陪嫁大丫鬟,可若是真的惹惱了夫人,那可不是好玩的!”
簡直一標標準準小人得勢的樣子!
知畫隻覺得想笑,心裏想著她倒是要看看謝橘年還能再猖狂多久,如今她麵上更是露出幾分不快的神色來,“那你快將披風送給夫人吧!更是勸勸夫人,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夫人好了!”
這一個個都是影後級別的人物了!
謝橘年得意應了一聲,喜滋滋就跑了出去,隻是她並沒有去假山那邊,而是從另外一條路繞到了花園那邊,躲在了一棵香樟樹下,在這個地方,她能聽到假山那邊的動靜了。
她更是看到了一個小丫鬟,隻道:“你去正院和知畫姐姐說一聲,就說要她來假山這邊了。”
說著,她更是從荷包中摸出一小塊碎銀子,直接塞到那小丫鬟的手中,“別忘了說是夫人要她過來的。”
那小丫鬟捏著銀子,眼睛裏直泛光,“橘年姐姐,這,這是什麼意思呀?”
謝橘年道:“放心,你隻管按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我不會害你的。”
她知道隻要知畫一去假山那邊,不多時便有人衝出來了,這孤男寡女趁著天快黑的時候在花園子,不是幽會還能是吟詩作畫不成?
更何況她對宋雲瑤的性子也是有幾分了解的,宋雲瑤是不會親自動手的,搞不好還有別的什麼重要人物在了。
如此一來,這知畫的名聲壞了,過不了幾天知畫就要被送去宋家當姨娘了,哪裏還顧得上這送信的小丫鬟?她想要自救是真的,卻也不會因此害了別人!
那小丫鬟脆脆應了一聲,轉身就下去了。
謝橘年靜靜的在香樟樹下等著,差不多一炷香時間之後,她隱隱約約就聽到了知畫的聲音,“……大爺,怎麼,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夫人和橘年了?”
抱著披風的謝橘年忍不住朝著假山靠近了點,又聽到了宋家大爺的聲音,“你問我,我還問你了?橘年了?”
謝橘年想到他們倆那懵逼的樣子,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沒多久,謝橘年又聽到個沈易北的聲音,“……你們倆在這做什麼了?”
接著,便是知畫那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了過來,“夫人,夫人,奴婢……”
宋雲瑤也是徹底傻了眼,隻道:“知畫,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下子可不是兩人懵逼,而是四人懵逼了。
謝橘年嘴角的笑意更甚。
知畫這個時候才想明白,自己這是中計了,她們給謝橘年設下一個局,可誰知道謝橘年卻是如此聰明,將她算計了進去,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如今她可顧不上這麼多,隻想開口辯解,卻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來了,她總不能說是謝橘年要她來這兒的吧?可謝橘年又為何讓她來這?扯來扯去,總是會扯到夫人身上來的……
她是宋閣老親自給宋雲瑤挑選的陪嫁大丫鬟,腦子自然是靈光得很,她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將謝橘年扯出來,夫人也就完了。
她隻覺得渾身上下已經冒出冷汗來了。
“知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易北的聲音又拔高了些,更是透出幾分冷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