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許忠紅的回答,李振臉上平靜如水的點了點頭依然看不出是什麼態度。弄得許忠紅腦子裏閃現各種念頭但就是拿不定主意,坐在那裏心亂如麻如坐針氈。
“公安局畢竟是專業技術部門,我這種非專業的人士不是太懂。專業活還得專業人才了解的更多,懂得更多啊。”李振突然莫名其妙的感歎了一聲,然後看了看桌上的殘餘不多的菜盤子站起來說到:“嗯,不錯沒浪費,那今天就這樣吧?忠紅同誌怎麼來的,要不要我讓梁濤送送?”
搶著把賬結了把李振送走,直到車子尾燈徹底消失,已經徹底失望的許忠紅才怏怏無力的重新回到小雅座裏。吩咐老板重新給自己整了兩個菜,許忠紅就這一瓶新開的“堆錦貢”自斟自飲,腦子裏則像放電影似的把今天會麵的過程不停的回放。
也許是多年幹刑偵的緣故,許忠紅總喜歡把剛發生過的事情撿起來重放。拿他的話來說這叫反芻,就像牛吃草似的,隻有把存在胃裏粗草料回一遍嘴,才能徹底變成所需要的養分。
自從他曾經通過這種“反芻”破了幾個已經走入死胡同的惡性案件後,他就把這種“反芻”行為變成了自己的習慣。
半瓶酒不知不覺下了肚,今天會麵的每一個畫麵,李振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態許忠紅都已經回放了好幾遍了,但從頭至尾他還是沒琢磨出李振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把最後一杯“堆錦貢”倒進嘴裏,許忠紅失魂落魄的走出“江邊小漁”。今天這個機會錯過了,意味著他今後的日子就更難了。
望著江邊上隱約閃爍的燈火想到家裏老婆子還在等著自己,許忠紅心裏稍稍一暖。“就這麼混著吧”,阿Q式的自慰了一句,從牆角扶起自行車朝家裏搖搖晃晃蹬去。
“哎呀,今天怎麼喝這麼多酒,又好幾十塊沒了吧?不會是一百多吧?”眯著雙眼打開家門進去,一位穿著睡衣的剪著一字式劉海短發的中年婦女從大廳沙發裏起身迎上來,看到許忠紅這幅模樣,再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立即嗔怪著問到。
許忠紅的老婆也就是這位中年婦女叫蘭梅梅,曾經是久新縣棉紡廠的會計,前幾年棉紡廠倒閉後蘭梅梅和廠裏近千名職工一樣成了下崗工人。許忠紅調到清源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她找了個廠子上班,總算也有了一個飯碗。
“我說你這個女人咋就這麼囉嗦?什麼幾十塊一百多的,知都不知道瞎猜什麼呀?有這個精神還不早點睡覺。”許忠紅今天心情不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掙脫蘭梅梅的手徑自朝衛生間走去準備洗臉睡覺。
嫁給許忠紅這麼多年了,蘭梅梅對許忠紅的脾氣性格是再也清楚不過了,許忠紅這句話一出口,蘭梅梅立即意識到許忠紅今天心情不太好,趕緊回房去給他拿睡衣睡褲。
但臨進房門前想到許忠紅一頓飯就吃掉了家裏大半個月的工資,蘭梅梅還是不服氣的嘀咕到:“死老頭子,這麼多年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著。囉嗦囉嗦,你不告訴我我咋知道呢?”。
“你說什麼?你把剛才嘀咕的那句話再說一遍!!”一隻腳已經跨進衛生間的許忠紅聽到這句話身形一頓,猛然轉過身來抓著蘭梅梅的雙肩厲聲喝問到。
“說就說,你不告訴我我咋知道!你不告訴我我咋知道!咋滴了,就興你喝成醉鬼還不興我說兩句。我咋就這麼命苦呢,嗚嗚嗚!!”感覺到肩膀被許忠紅抓得發疼,再看到他漲紅著雙眼嗬斥自己,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的蘭梅梅既生氣又委屈頂了半句,接著就嗚嗚的哭起來。
蘭梅梅還沒哭兩聲,就感到嘴巴被兩片熟悉的肉墊封住,接著一隻全是酒味的肉條鑽進了嘴裏,然後身子一輕。這些感覺她是再熟悉不過了,以前每次許忠紅想要做“壞事”時都是這種節奏。
雖然搞不懂老頭今天怎麼啦,剛才那麼凶現在又想那個,但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羞人一幕,蘭梅梅有氣無力的推了推許忠紅,嘴裏斷斷續續呢喃了一句:“唔唔,死...老...頭...子,要死了,你都沒洗澡。”
推了一把發現沒能阻住許忠紅的動作,蘭梅梅幹脆也不抵抗了放手任由許忠紅把自己抱進房裏,反正都老夫老妻了,女兒都上大學了,就由著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