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失血,我走的時候還在搶救中,活下來估計也要遭不少罪,那腿還不一定能活動自如,傷到骨頭了。”安城說道。
看樣子不會死。
項禦天目光冷冽地看向安城,然後從腰間掏出手槍,槍口對準安城。
安城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眼中沒有半點膽怯。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江唯一愕然地看向項禦天,沒有阻止的動作,她知道項禦天這個時候不會去動安城。
“把大小姐先帶下去。”
項禦天冷冽地開口。
“是,項少。”
保姆抱著項念離開。
項禦天冷冷地看向安城,忽然手一轉動,槍口對準天空,一連開出三槍。
槍聲震耳欲聾。
響亮至極。
“發話下去,安城已經被我結果了!”項禦天冷漠地說道。
“是。”孤鷹低頭。
江唯一怔然地看向項禦天,“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楊天皓就以為你是心虛發怒,更加認定夏初的傷是你派人去弄的。”
兄弟間的隔閡就越來越大了。
楊天皓也許本來隻是想試探他,並非懷疑。
“……”
本來就是他派人去的。
項禦天低眸看向江唯一,嗓音淡漠地道,“你以為我不這麼做,他就不會爭了麼?”
“項禦天……”
“現在的局麵已經改變不了了。”項禦天道,擁過她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們到停機坪。”
“……”
江唯一的身體僵硬,這就走了麼,她撥了撥頭發,轉身,“我還有東西沒拿,我去拿一下。”
她下意識地拖著時間。
人還沒走,項禦天攥住她的手,一雙黑瞳深深地凝視著她,“缺什麼我讓人帶給你,走。”
“……”
江唯一看向項禦天,他的眼神霸道不容別人左右,她站在那裏,嘴唇抿得很緊,想說什麼拖延的卻說不出來。
她整個人像個木頭般被項禦天擁著往前走。
安城沉默地看著他們,走向前幾步,拿起地上的行李箱然後離開。
醫生和手下們也陸續提著東西往外走去。
路上。
江唯一被項禦天摟在懷裏,項禦天握著她的一隻手把玩著,隨著轎車往前行駛,江唯一感覺自己的心和身體正在一點點撕裂分離,一個留下,一個遠走。
她閉上眼,靠在項禦天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度。
她不知道下一次,會到什麼時候才能再靠近這個懷抱。
答應了離開,卻始終不能心甘情願。
“……”
這一路,項禦天也異常沉默。
明明要分別了,兩個人卻始終沒有一句話。
私人飛機停在一處停機坪上,周圍一片安靜,清晨的天空蒙蒙亮,光線不強,空氣中的風不算冷,很清涼。
十幾部轎車停在那裏。
手下們紛紛下車。
江唯一仍然不肯下車,仍然靠在項禦天的胸膛前,這個動作她保持了一路,身體早已麻痹。
“你在車上坐一會,我先下去。”
項禦天說道,鬆開她去推車門,低頭走下車。
江唯一坐在那裏,想去抓住他,卻連衣角都沒有碰到,隻抓到一片虛無的空氣,這種感覺讓她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