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少主對任何事都有很強的防禦心理,除了對江小姐。”催眠師說道。
江唯一站在那裏,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手中的桃木書簽,目光滯了滯,“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江小姐是少主最大的軟肋。”催眠師低著頭道,“就像我剛才一直用江小姐暗示少主,雖然很難,但少主還是進入了假夢境,那不是我的功勞,而是江小姐的。”
“……”
“少主隻要想到江小姐,人就會比較放鬆。可一旦進入到假夢境,我想探知他在假夢境裏的一切,他對外來的聲音有所抵觸,堅決不告訴我,他隻沉浸在他的夢境裏。”催眠師說道。
江唯一基本上是聽明白了。
就是說,項禦天對除她以外的事都具有很強的防禦抵禦性。
“也就是說,他的病不能通過催眠治療。”江唯一問道,語氣不是不失望的。
她以為她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渠道。
這個催眠師能讓項榮錦養著多年,說她的本事確實厲害,連項榮錦那樣的人物都能催眠,卻不能催眠項禦天。
“是的,至少我的能力不足夠。”催眠師點頭。
“……”
江唯一沉默地站在那裏。
見她這樣,催眠師又道,“不過江小姐也不必太擔心,這至少說明一點,少主的精神狀態其實很好,隻是在你而已。”
“……”江唯一看向她壓低的帽簷。
“隻要江小姐能一直好好地陪伴在少主身邊,我想,少主的失憶情況就不會再反複發生,也不會受刺激。”催眠師說道。
“……”
這話項禦天和她說過,他說,能讓他受刺激的隻有她一個人。
當時她沒當一回事。
現在從催眠師的嘴裏說出來,就是最專業的判斷,她不得不信。
她是項禦天最脆弱的精神狀態。
意識到這一點,江唯一的心口像被針刺一樣紮得厲害,細細的疼,過去發生了太多的事,才會讓項禦天變成這樣。
她成了他最脆弱的一部分,這樣,她也會成為他最致命的一部分。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離開項禦天。”江唯一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嗯。”
催眠師點頭,“那我去喚醒少主。”
催眠師要離去,江唯一問道,“金小姐,你以前碰到過這樣的病人嗎?如果說……我是問如果,如果我突然不在,或者說我做了什麼事刺激到項禦天,他的身體不會受影響,那精神呢?”
“這個想也可知,自然是會越來越脆弱。”催眠師低頭說道,“打個比方,可以一開始爆炸才會刺激人,次數多了,也許星點火苗都會刺激人。”
“那人會崩潰麼?”
江唯一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精神領域的疾病到現在全世界也沒有太多的治療辦法。”催眠師說道。
“也就是說,我絕對不能離開項禦天。”江唯一說道。
聞言,催眠師低頭朝她說道,“江小姐也不必如此害怕,隻要在少主的理解範圍內,你離開是可以的,隻要不是憑空消失,或者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