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禦天的目光越發陰沉,抬眸往前,隻見江唯一正好邁進來,停在門口的位置,顯然聽到了這一句話。
安城也跟著轉過身,淡淡地看向江唯一。
“……”
江唯一站在那裏忽然想逃。
兩個男人卻死死地盯著她,臉色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個意思,要她交待答案,交待她的想法。
江唯一站著,看看安城,又看向項禦天,項禦天死死地瞪著她,那眼神分明是要她講出來。
他要她說,她不希望他消失,她希望安城消失。
可那怎麼可能呢。
江唯一對上項禦天的目光,項禦天輪廓繃得緊緊的,就等著她一句話,她動了動唇,然後偏開了目光。
“……”
項禦天的臉一下子陰霾到極致。
她不否認安城說的話,她居然不否認。
“……”
安城轉眸看向項禦天,唇角微勾,笑容溫和,卻帶著一點挑釁的味道。
第二回合交鋒,安城勝。
廚房門口,三個人各懷心思,不能再尷尬。
江唯一想化解這詭異的局麵,便道,“天都黑了,我幫你們叫車?”
“我沒準備走!”
項禦天陰冷地開口,臉色很差。
聞言,安城看著項禦天蹙了蹙眉,然後朝江唯一溫和地道,“唯一,我今天趕路也累了,我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說著,安城率先一步離開廚房。
項禦天一把攥過江唯一,死死地握緊她的手,“瞎子在這裏還有自己的房間?!”
安城不是不和她們一起住的麼?
“他偶爾累了會在這休息一下,家裏還有房間,就給他一間,有問題麼?”江唯一淡淡地道。
何況,這別墅也是安城給她安排的。
“有!”
“有什麼問題?”她和安城又沒什麼。
“我吃醋!”項禦天把這三個字說得理直氣壯,“把他給我趕出去,不然我親自趕!”
“如果你想驚動我媽媽的話,你就趕吧。”江唯一淡淡地道,“這套房子是安城為我弄來的,真要趕,也是趕我們一家走,不是趕他。”
“……”
項禦天死死地瞪著他。
“既然你也不想走,你就在安城的隔壁房間睡吧。”江唯一抽回自己的手,“還有,我記得我手機放在包裏,包就放在客廳,現在不在見了,是不是給你藏起來了?”
除了他,她想不到別人會藏她的包。
“在你臥室。”
項禦天冷冷地道,他怎麼可能容許和她瞎子聊天。
“你可真夠無聊的。”
江唯一淡淡地道,轉身離去。
項禦天幽幽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希望我消失?”
“……”
江唯一的身體定住,雙腿想往前走,一雙腳卻像釘在地上一樣,怎麼都走不動。
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點平日的霸氣。
“到底要我做什麼,你才能坦承一點跟我走!”項禦天盯著她纖瘦的背影問道。
她是愛他的,愛得可以受兩年委屈。
可因為家人殉職於黑dao火拚,就死都不能跟他在一起麼,就這麼執著於他的身份?
江唯一的長睫輕顫,“你不用做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真的。項禦天,你好好得生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