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唯一定了定神,冷著一張美麗的臉往前走去。
項禦天冷眼看向安城,又看向不發一言便往前走的江唯一,眸中閃過幽暗的光。
安城正往這邊一步一步走來,懷中抱著一束白色滿天星。
細雨隨風飄散。
帶來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氣。
那是專屬安城的味道。
“認識他麼?”
項禦天撐著傘追上江唯一,嗓音瞬間變得陰沉。
聞言,江唯一的指尖微顫了下,像是才看到安城一樣,抬眸看一眼,聲音淡淡地道,“好像有點眼熟。”
“不認識?”項禦天看看安城,又低下眸看向她幹淨的臉。
“不認識。”
江唯一搖了搖頭。
項禦天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在探究著什麼,最後低沉地道,“他是送過藥給你的那個瞎子。”
“是嗎?難怪有些眼熟。”
江唯一淡淡地道,臉色平靜極了,不讓自己的表情泄露一點信息。
安城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但他還是平靜地往前走去,沒有轉一下頭,走過項禦天和江唯一的身旁。
像是一場世紀的相遇。
擦肩而過的刹那,一朵滿天星從安城懷裏的花束裏掉落下來……
輕輕地掉落在濕潤的地上。
染上一抹純白的顏色。
江唯一低眸望過去……
這個墓園裏還有她爸爸、姐姐、姐夫的衣冠塚。
安城每次到墓園看望她的親人都送滿天星,每次都這樣。
她問過他,為什麼隻送滿天星?安城從來隻是淡然一笑,沒有回答過。
“喲,這不是那個死瞎子嘛?”孤鷹站在一眾手下前麵,一見到安城便衝了上去,“你傷還好得挺快,那天跑得也夠快哈!”
“又是你們。”
認出他的聲音,安城停了停腳步又往前走去。
“你膽子夠大啊,老子沒讓走你敢走?”孤鷹囂張地吼了起來,一把揪住安城的領帶,狠狠地推他。
“……”
滿天星花束落地。
安城差點沒站穩,步伐踉蹌。
“少爺,沒事吧?”司機連忙去扶安城,擔憂地問道。
“沒事。”
安城搖頭。
“喲,還是個少爺呢。”孤鷹嘲笑,走到安城麵前用力拍他的胸膛,“你那天不是說認識我們一姐嘛?不是要帶我們去找嗎?你狗膽不小,敢跑路!”
安城被他打得連連後退,手捂上自己的胸口,麵露痛色,“我不那樣說你們就會打死我,我不逃就是等死。”
“喲,你道理還挺多嘛。”孤鷹照著他一腳踹過去。
安城痛到彎腰。
孤鷹的拳頭便往他背上一頓猛打,“還敢跟我鷹哥講理!我讓你講!我讓你講!我讓你講!”
“你們怎麼這樣啊……少爺,少爺……”
司機在一旁急著丟了傘,拿出手機要報警。
一個手下衝過去,瞬間就把司機也揍趴下了。
“……”
江唯一看著安城被孤鷹痛打,他身上的傷應該還沒好完全。
怎麼承受得住。
項禦天替她撐著傘,冷眼旁觀。
他沒有阻止孤鷹,不時低眸觀察江唯一的臉色,眸色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