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很大。
窗台上的粉色玫瑰被撞得散落一地。
風混著密密的小雨呼呼地灌進來,細細的雨絲溫柔卻帶著深深的涼意。
“你看,撞碎了。”項禦天得意地勾過江唯一的肩膀,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我讓孤鷹把那張床搬出去。”
“不要。”江唯一冷淡地看他。
“你的病床能睡兩個人,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不要。”
“我隻抱著,什麼都不做。”
“你覺得我是三歲的智商,會信?”江唯一無奈了,“我不想再講這個話題。”
他真以為她會信他這種鬼話不成,這男人現在腦子裏已經沒有別的了,整天就想著把病房裏的兩張床並成一張!
再講下去,她就會被荼毒得腦子裏也隻剩下這個。
“項先生,唯一。”牧遙不得不出聲,刷自己的存在感,“唯一該去做檢查了。”
她的聲音特別大。
江唯一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
項禦天將搖控手柄往旁邊一丟,冷冷地看向她,“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嚇到渺渺了。”
“……”
牧遙見項禦天擔憂地對江唯一噓寒問暖,有些氣結,江唯一能嚇到?真該讓項禦天看看江唯一在泥漿裏一個打五個的時候,她才不是什麼小白兔。
這麼一想,牧遙忽然有些期待江唯一這張畫皮被項禦天揭開的時候……
“我膽子沒那麼小。”
江唯一淡漠地說道,站起來離開,牧遙上前裝模作樣地扶她一把。
身後傳來掀被子的響動,江唯一轉過頭,就見項禦天躺進她的被窩裏,雙手枕在腦後,一臉的享受。
這人……
江唯一無奈地歎了口氣,同牧遙離開。
走到外科主任室門外,牧遙左右望了望,上前推開門,雙手負在身後,站得筆直,一雙眼直直地往前望去,“BOSS。”
原來是安城來了。
江唯一的心沉了沉,走進去將門關上,和牧遙並排站立,雙手負於身後,站出一個標準的姿勢,麵無表情地道,“BOSS。”
窗前,一個頎長的身影優雅站立。
安城穿著銀灰色的西裝,熨帖體妥,身姿挺拔,兩條修長的腿站得筆直,西褲的線條沒有一點歪,一雙皮鞋踩在地上。
他的手上端了一杯水,幹淨的手指劃過象牙白的杯子。
“牧遙,你出去放風。”安城雙眼沒有視距地望著窗外,聲音一貫溫和、優雅,身上有著不沾世俗的高高在上。
“我不去!”牧遙有些激動地反駁,轉眸恨恨地瞪了江唯一一眼,“我要留在這裏。”
她才不會留下江唯一和安城獨處。
聞言,安城溫潤的臉沒什麼表情變化,低頭喝了一口水後才不緊不慢地緩緩說道,“我可以隨時取消你的任務。”
“我出去放風就是了!”牧遙立刻妥協。
她要是被取消任務,還不知道江唯一和安城會變成什麼樣,她得盯著。
“砰。”
門被牧遙關了上去。
江唯一還是沉默地站著,安城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喝他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