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會過了半個小時,病房門被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手上多了一部手推車,淡淡的粥香在病房裏散發開來。
江唯一聞聲望去,對上項禦天幽深的目光。
他很高,微彎著背脊推手推車的畫麵看起來有些怪異。
“怎麼沒玩手機?”項禦天望向被她丟在一旁的手機。
“鎖住了,我不知道開機密碼。”
“0424,4月24日,是我們相遇的日子,你連這個都忘記了?”項禦天看著她黯淡無神的眸,嗓音磁性地提醒她。
那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前一晚,他家被滅門。
當他遇上她的時候,天空就亮了,他的天空也亮了……
“是嗎?”
江唯一反應平淡,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紗布。
鬼記得那什麼相遇的日子,她連怎麼認識他的她都不記得。
見她這麼冷淡,項禦天麵色有些不豫,推著餐車走到她床邊,一雙眸直直地凝視著她,不漏掉她表情的每一個細節。
但再怎麼觀察都一樣,她對他們的相遇毫無興趣。
江唯一對上他的目光,下一秒,她的注意力被餐車上的粥吸引過去。
“吃粥。”
項禦天在到她床邊坐下,一手端起精致的粥碗。
粥的熱氣在上升,縈繞在兩人中間,霧氣模糊了他食指上那枚邪異的墨色戒指……
項禦天拿起勺子舀上一勺煮得極爛的粥,放在唇邊吹了下送到她嘴邊,“張嘴。”
“……”
江唯一發怔地盯著他的動作,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意味。
連雙鞋子都要別人穿的人,竟然喂她吃粥。
上一次喂她吃粥,她都沒幾口就被他捆到床上蹂躪……想到這,江唯一心生抗拒縮了縮身體。
“渺渺,吃粥。”項禦天的嗓音壓得很低,但透著一股強勢。
不管怎麼樣,先填飽肚子活下去再說。
江唯一低下頭嚐了一口,粥鑽進嘴裏滋味在舌尖遊走,一絲怪異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視線所落之處,她看到項禦天的食指上被燙出一個小小的水泡。
“你第一次下廚?”江唯一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我煮的?”項禦天一震,隨即邪氣地笑了起來,眉角上揚,自己為自己找了答案,“心有靈犀。”
真是他親手煮的……
粥是海口人才會煮的粥,隻不過配料弄得很不均勻,以至於味道有一絲奇怪。
她認識的人中隻有項禦天才會執著這一種粥。
“你手上的水泡也是因為煮粥燙傷的?”江唯一問。
項禦天定定地凝視著她,唇角勾著妖冶的笑,“你心疼了?”
“……”
江唯一淡漠地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隻是在想,怎麼會有人這麼蠢,煮碗粥都能燙得手起水泡?是怎麼做到的?
“繼續吃。”項禦天心情十分不錯,又舀了一口粥遞到她唇邊。
“我飽了。”
江唯一漠然地偏過頭。
一個差點把她推進鬼門關的男人,要她吃他煮的東西,她怕噎死。
“我煮的你不吃?”項禦天唇角的笑容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