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背包,蕭白朝著自己住過的小公寓走去。
一切事情都從那裏發生,那麼就要從那裏開始調查,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人還是鬼做的,但隻要是發生了,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可惜,凡是總是說說容易做做難,若是從前他想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是何等的容易。可現在,他連靠近一步都不敢,公寓四周早就布滿了警方的人,不知道是特地在等他回去,還是在看守者一些東西。
站在司法鑒定中心門前不起眼的地方看著巡邏人員來來去去,蕭白終於無力的笑了。
別說以前的他想要進這兒都是難事,何況現在他是個通緝犯,就更不用說進去了,光是站在這兒都會讓人認出來將他抓進警察局。
八月的驕陽下,蕭白的臉顯得格外蒼白,四周更是泛著森冷。
蕭白知道,又是那種感覺,那種被鬼魅纏身的凜冽感。
自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整整兩天,他都不曾睡過一會兒。不是不想睡,也不是睡不著,而是隻要他一睡著,那刺耳尖銳的笑聲就會出現在他耳邊。
雖然沒有再看到他們,但他就是知道,他們還沒有放棄他,沒有放棄活祭他的機會。不是他們不想活祭他,他相信肯定是因為某些事打斷了他們的活祭,才會將他放了回來。但他們卻沒有打算放過他,隻要一到時間,時機一到,絕對是二話不說的直接把他抓去放血。
現在,別說是在夢裏,就是在現實生活中,他清醒的時候,都能聽到那笑聲,聞到泥土裏腐蝕的味道。
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了,隻能等到天色暗下來之後,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進去。
然,就在蕭白轉身的一瞬間,一個修長的身影忽然從他眼前一晃而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司法鑒定中心,門口的警衛居然一句話都沒說,更沒上前阻攔。
單眼皮微微一跳,蕭白立馬從褲袋裏撤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細細的看了一遍,又抬頭看了眼司法鑒定中心的大門,這才轉身離開。
他是通緝犯又怎麼樣,就算他是通緝犯,他也要大大方方的進去。
是夜,李文快步朝著不遠處的小公寓走去。
原本還以為在司法鑒定中心能有心的發現,沒想到依舊是白去了,現在隻能等著那邊的鑒定報告。既然不能從屍體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就隻能從命案的最初點去尋找,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八月的夜晚始終帶著特有的寒意,沒有一人的馬路上,蕭條的風聲讓李文渾身疙瘩瞬間豎起。
忽然,踢踏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不遠不近的緊跟著她,更有加快的趨勢。
心裏一個咯噔,李文渾身一個激靈,冷汗頓時從額角冒出,從小已經習慣了走夜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沒想到現在居然會……
就在李文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強而有力的手一把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手一探就將李文緊緊的抱在懷裏。
“你……”
老天!居然是色狼,她居然在這無人的大馬路上遇到了色狼?
“噓!”來人,正是蕭白,此刻把腦袋深深的埋在她的頸項,低聲說道:“是我,別說話。”
話才落地,例行巡邏的城管帶著有色的眼光朝他們瞧了瞧,嘴角邪惡的笑了起來,朝著正瞪著他的李文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識趣的走開了。
看到城管,李文才明白過來,整張臉頓時俏紅,泛著淡淡的粉色,任由蕭白將她擁在懷裏。
“走了?”等到腳步聲遠去,蕭白才算抬起頭,拍了拍胸口,“好險。”
不自在的幹咳了一聲,李文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沒事裝神弄鬼的做什麼,大大方方出來就是了。”
“大大方方出來?”蕭白苦笑,哪裏是他不願意大大方方的,如果換成以前,他哪會是那麼膽小的。
看到蕭白的笑,李文像是想起了什麼,拿出口袋裏的鴨舌帽一把扣在他頭上,“明知道自己見不得人還出來找死啊!”
這次,蕭白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如果不是那兩個人,他豈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白天根本不敢走在人多的地方,就算走出去也要遮遮掩掩的,哪裏還像個人,分明就是一賊樣。
戴好帽子,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蕭白直直看著李文。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了,但莫名的,從剛才的她的舉動上,他卻是想要相信她,沒有理由的相信。
“我們來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