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擁有。”我回答著，聲音很輕，像隻說給自己聽，被風一刮就淹沒在花雨中。
我與蘇瑩瑩誰也沒有再說話，站了良久後，天色漸晚，我終於想起要回家這件事，於是跑去拿行李箱。
絢爛的暮色裏，我似乎看見一個身影站在別墅二樓，英俊瀟灑，貌比潘安。那人看我，我看他。
我閉起雙眼停留三秒再睜開，靜逸的玻璃上映襯著雲霞，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我笑了笑，烏施菱少白日做夢。
蘇瑩瑩開車送我回家，一路呱噪拉家常，我斜眼藐視她，這姑娘一定有間歇性精神失常，症狀反複，且無藥可救。她的座駕甲殼蟲，顏色牛仔藍，照蘇瑩瑩自己的話說這是她“藍朋友”，時不時大秀恩愛，我對此視若無睹。
甲殼蟲靈敏的穿梭在城市中，我們的頭發飄揚舞動，我們歡聲笑語聽著電台播放張懸的歌，關於我愛你，我記住了一句歌詞...
“你眷戀的都已離去，
你問過自己無數次，
想放棄的眼前全在這裏。
超脫和追求時常是混在一起，
你擁抱的並不總是也擁抱你...”
你擁抱的並不總是也擁抱你。
我那時不知道下午的對話和後來的故事相聯係，倘若時光倒流，我寧願再回答蘇瑩瑩一次...
“如果有選擇的權利，你會選擇曾經擁有還是不曾遇見？”
“不曾遇見。”
嗯，不曾遇見。
半小時後終於到家，夕陽在天邊殘留著一絲餘暉，遠遠的我看到養父站在樓下張望，年過五十，有點虛胖但身板硬朗，一張平易近人的臉，笑起來眼睛隻剩下一條細縫，見著我熱情的吆喝：“施菱，回來啦。”
我還沒說話，蘇瑩瑩搶先一步喊：“叔叔。”
“誒，瑩瑩也來啦，好好，走，我們上樓，阿姨在做飯。”養父提起行李箱，朝前帶路，蘇瑩瑩的到來讓他喜上眉梢，烏施菱除了她這個朋友，老兩口再沒見過別人，加上蘇瑩瑩招人喜歡，雖然來過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們覺得烏施菱需要這麼一個朋友，巴不得她有空就來。
“爸，我來提吧，又不重。”
“不礙事，施菱你同學沒來？”
“同學？呃...”
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蘇瑩瑩立馬推我，眨眼示意她來圓謊。
“啊，哦哦…她一刻都怕耽誤學業，說帶話給叔叔阿姨，等順利畢業，再登門拜訪。”蘇瑩瑩多重人格嶄露頭角，把“同學”角色拋棄得一幹二淨，簡直無所不能。這精分，我默默點讚，再說畢業需要一年半載，久了自然就忘了。
“這樣啊，瑩瑩辛苦你了，還專門送我們家施菱回來。”
“叔叔，您太客氣了，說得我下次都不敢來了。”
“爸，沒事，反正她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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