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我真的是惡魔嗎?)
指令,讀取記憶,目標,白恒。
“第五十一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將在德國柏林舉行,德國已經提前做好安保準備……”
“寶貝,吃飯了!”今天,白恒的妻子在加班,隻留下白恒和七歲左右的白羽。蔬菜和肉類在鍋裏烹飪的極其鮮美,不時的換氣使偌大的房子充滿了食物的香氣,而香水的味道,淡得難以分辨。
“爸爸,外麵發生什麼了?”白羽指著窗戶,腦袋望著白恒。窗外,無數電車排著隊停在路邊。許多行人突然不住的抽搐然後倒地不起,有的人還口吐鮮血。
(那是,我的第一波自衛反擊行動)
正在播放新聞的牆麵閃爍了一下,發出尖銳的警報聲,然後整個全息屏幕投射出白光,“現在播報一條緊急新聞,請廣大市民立刻趕往就近的醫務區領取防毒麵具和防化服以及相關防範裝置。請遠離發生重症的患者,請遠離一切動物,嚴禁攜帶寵物逃生!請廣大市民盡量分散,避免肢體接觸。請廣大市民領取到相關防護裝置後立刻趕往市區南門或市區東門……”
白恒立刻拉起白羽就跳上電車,輸入目的地後,電車平穩安靜的滑向城北醫院。
“爸爸,怎麼了?”白羽氣喘籲籲的忘著白恒。
“出事了,爆發了一種很厲害的病毒,你待在車裏,我不叫你出來,你就別出來,也別讓人工智能動這輛車,聽我的話,我現在先去接媽媽,好不好?”管道電車速度很快,官臂不是透明的,看不到外麵的城市,不過,從城郊駛往城北隻要幾分鍾。
白恒的妻子是醫生,在城北醫院值班,是在輔助人工智能行醫。她並沒有感染附生者病毒,但爆發時被同事意外傳染,現在已經變成上百億屍體中的一具。
(那時候,我還不會控製宿主,現在想起來,實在是一個重大戰略失誤)
白恒提前戴好了手套和防毒麵具,小心翼翼的打開電車的門,前方是明亮的城北醫院大廳,不多的人正在領取防護設施,還有比人類多一倍的人形機器人在維護秩序。地麵上的一塊塊方形地板正在自動清潔,上麵殘留有一絲血跡。
白恒正準備去找工作人員時,兩名人形機器人向這邊跑來,站穩後便要求確認白恒的身份。
“白教授,很抱歉您的妻子被不幸感染……”白恒眼神突然暗淡下去,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冷靜,既然妻子死了,他絕不會讓女兒也死去。
“為您妻子準備的飛行器在醫院30層,現在可以由您支配。”
“謝謝”
白恒去大廳一側領取了懸浮板,帶著白羽上到了30層,懸浮板在30層降落時,四個標準機器人(四足,雙臂,如蜘蛛)啟動,確認了身份後,表示為白恒父女倆護航。
飛行器是蝶形的,底部有一台渦輪增壓發動機,電能驅動,直徑20米,高6米就像一棟蝶形的兩層樓,飛行器側麵是透明板材,類似於玻璃。
登上飛行器後,飛行器緩緩上升,上升了約一米之後,為防止撞擊到第30層的樓頂,便直接向前飛,飛出建築物後,正好有一群飛行器從城北醫院30層、40層和50層飛出,此時,從地麵看52層的城北醫院,會覺得十分悲壯,這些飛行器就像是地球文明僅存的希望。
幾分鍾後,白恒乘坐的飛行器就已經到達了HN省,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天空中無數無人機和蝶形飛行器,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擁有大型渦輪增壓發動機的巨大軍用蝶形飛行器,海麵上停泊有爆滿的軍艦,外層還有無數商船和漁船,現在的商船都造得非常巨大,是因為空運成本在漸漸降低,它們貼在海麵上,猶如海裏巨龜的殼。
白恒的飛行器飛到小城上空時,確認了一下身份,便被要求降落在天海號海上戰略平台上,於是白恒的飛行器在引導下繼續向海麵飛去,隻見一艘820米長的海上巨艦,通體灰黑色,從艦首的編號來看,它就是我國和RB合作建造的東亞唯一一艘海上戰略平台—天海號。
甲板上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人類軍人在甲板上。巨大艦橋的所有窗戶也都被關上,呈現出一片灰黑色。但還是有許許多多機器人在天海號上忙碌,做各種工作。
飛行器緩緩下降,艦橋發來信息,要求白恒先釋放幾個機器人去取專業的防化服。白恒一驚,立刻將飛行器分割成好幾塊空間,最前麵的充當過渡艙,讓機器人去取衣服。
機器人帶著衣服回來時,將空氣排空,換成純氧,避免了附生者病毒入侵的可能。
白恒和白羽換上了比正常服裝略厚一些的防化服,將手掌直接套入衣服自帶的手套中,然後小心翼翼的在甲板無數機器人的護送下穿越了停機坪,到達艦橋的一處側門。
側門自動向兩邊滑開,裏麵是已經封閉處理過的過渡艙。經過一係列檢查之後,白恒和白羽方才進入天海號艦橋。
迎麵來的是一束人工智能的激光投影,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白教授,請跟隨路麵引導。”金屬地麵亮起一白條線,白恒識趣的拉著白羽跟著白線走,一直向前走到走廊盡頭時,前麵的金屬門自動向兩邊滑開。裏麵是一個大廳,白線折了一下,將白恒引導到一個升降梯前,升降梯的門自動打開,但顯示樓層用的地方用中文和日文標識出類似“動力室”、“水下船塢”之類的具體地方,升降梯應該是立體電梯係統,也就海上戰略平台才能用上如此高級電梯係統。
電梯平穩運行了一會後,停了下來,但門沒有開,要求進一步確認身份,甚至還要求白羽和白恒做父子鑒定。
複雜的身份確認完成後,電梯門靜靜向兩邊滑開,隻見一群各式人員在各自的全息屏幕上忙著,也沒人來歡迎。最後還是人工智能引導他找了個房間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