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門到隻剩殘句的詩，要不是意境還好，又與自己名字有關，霜晚也會忘得幹淨，可是他似乎頗有印象。
“如此偏門的詩句你都知道，本事也太大了吧！”霜晚嘀咕著，目光閃爍著探尋的意味。
“不是本事大，而是……”宇文楨收斂表情，之前恍若幻境。他勾起嘴角，興味十足，惡劣而譏誚道：“那首詩是我寫的。”
噗——
傻了，呆了，差點瘋了，霜晚木訥，看著宇文楨目不轉睛，不能反應。
得到滿意的反應，他笑得愈發放肆，眯了眯深邃惑人的眼睛，道：“騙你的。”言罷，寬袍廣袖瀟灑一揮，揚長而去，忽然加快的腳步將呆愣的霜晚拋在腦後。
驟然回神，霜晚大叫，攆上前去，狠拍他肩膀，怒道：“你太過分了。”嗚嗚嗚，手好疼，霜晚抽回小手，在心中唾棄宇文楨硬邦邦的肩頭。
他偏頭看了看被霜晚怒不可遏拍中的肩頭，勾了勾嘴角，不多言語。
與他再次並肩而行，霜晚偷偷抬頭覷了一眼，把他英武俊朗的臉收入眼底，歎了口氣：“本來看上去就很不安全了，還總是捉弄騙人，我真可憐你妻子。”
聞言看向霜晚，他淡淡道：“尚未加冠，不曾娶妻。”
“不曾？”霜晚瞪大眼，“那……戚信說的……”
“我們的話，你聽了多少？”他轉回去，避開霜晚，隻是看著前方積雪漫漫的山路。
“實話說，我都聽見了。”霜晚老老實實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他麵前撒謊明顯是一項艱苦卓絕且弊大於利的行為。既然她拙劣的騙術不可能瞞過他深邃的眸子，那麼就委實沒必要扯謊，平白自斷後路，把兩人本就有些繃緊的關係搞得更緊張。基本的審時度勢她還是擅長使用。
“那你覺得我是怎樣的為人？”他滿不在乎地笑了，輕描淡寫，“我很壞？”
“那是他的一麵之詞”霜晚搖頭否認，盯著他，認真道，“我信你，一直都非常非常相信你。”
“話不用說兩遍。”他麵上不動。
“重要的至少說兩遍。”霜晚執拗道。
“你會站在我這邊？”他冷下臉來，麵無表情。
“啊？”霜晚摸不著頭腦，不知作何回答。
倏地，之前被兩人間愉快氣氛掩藏的不安又浮現出來，一同帶出的還有她在尋人時衍生的懷疑。那個一旦成立就足以摧毀她近兩年溫暖陽光的懷疑，可能吞噬她一切純淨美好的陰影。
“我是說如果。”他淡淡地，駕輕就熟逼問道，“如果牽涉其中，這般信任我的你，會站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