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霜晚聽到他淡漠的語氣,不解道,“你明明很討厭我……而且如果不是我累贅,之前還噴了你一臉血,你本不會受傷。”
“我討厭你?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宇文楨眸光一閃,驚訝於霜晚的敏感,“受傷是自己身手不濟。我還沒窩囊到把責任推給女人。”
“撒謊!”霜晚悶聲道,聲音很肯定。
宇文楨眉頭一挑,嘴角輕勾,笑了:“的確,如果不是你噴了我一臉的血,那些人本不敢突然發難……你的確罪孽深重。”
霜晚聞言瞪大眼,愣愣的,似乎被很意外。
“不過,身為被你禍害的受害者,我都不計較了,你倒是執著於自找麻煩。”宇文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很有趣。既然你深感負罪,那麼是否也準備好了賠償?”
霜晚聽了眼睛瞪得更大了,小嘴微張。
“怎麼?”
“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霜晚埋頭,懊惱道,“這種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很有風度地說,沒關係,小傷而已,不要自責,不用放在心上嗎?然後在柔聲安慰我,沒事的,不要害怕嗎?”
“然後呢?”
“然後我就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被嚇到,你不要擔心,最後一切就結束了。這樣多好,誰讓你篡改劇本的。”霜晚不滿。
“幼稚。”宇文楨眼角抽搐,有些無奈。他還以為這孩子天性純良,一路上還真有擔心傷害無辜。現在看來這丫頭不過是心有戚戚,想要擺脫自責情緒罷了。這真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比他還詭詐。
霜晚噘嘴,窩在一邊,不吭聲了,好像很泄氣。
“別打岔,你現在血氣淤結,要即刻打通,否則會內力全廢。”宇文楨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霜晚疑惑地注視著他幽黑的眸子。
宇文楨道:“山賊是我招來的,你無辜受累……我不是沒有擔當。”
霜晚的警戒散去,歎了口氣。如果這人真的心懷叵測,以他的實力,自己如今的狀態,倒是真不需要廢話。
“要怎麼做?”霜晚配合著問。
“把衣服脫了。”宇文楨淡淡道,神色自然,古井無波。
霜晚立即變了臉,叫到:“不要!”旋即立刻翻身坐起,一臉防備。
“起來得倒是快,不過正好。”宇文楨嘴角輕勾,“隻是外衫。否則,摸不清穴位具體位置,你很想死?”
“為什麼不早說?”知道自己誤會了,霜晚白皙的小臉羞紅,惱羞成怒。
宇文楨伸手搭住霜晚的一頭肩膀,順勢在霜晚身後盤膝坐下,在霜晚身上尋點穴位。
就在霜晚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湊到近前,幾乎快貼近霜晚的後背,腦袋甚至要埋進霜晚的肩頭。灼熱的氣流在雪白的頸項間遊走,耳邊是均勻平穩的呼吸聲,霜晚不料,僵硬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玩味而魅惑的一聲低笑打破尷尬的沉默,低沉悅耳的嗓音貼在霜晚白玉的耳邊道:“不說明白是因為……看到你這樣真的很有趣……”
“混賬!”霜晚破口大罵。
“色狼!”霜晚怒不可遏。
“惡鬼!”霜晚氣急敗壞。
宇文楨挑眉,第一次聽見有人敢指著鼻子罵他,而且還是以上內容。不過,感覺挺不錯,仿佛偷腥後偷笑的貓,內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