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已經是一篇黑暗,唯有燈火照亮大廳,照在紅色的帷幔和紅色的地毯上,大廳裏共有兩個主座,坐著這個城堡的領主和領主夫人,此外就是忙碌的仆人,仿佛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賓客已經散去,主人正在監督清掃晚宴後的大廳。
“我真怕那群家夥弄髒了我們的城堡,大人這種宴會,還是少開的好。”
“夫人有所不知,人越多越證明我們的強大,想當年我們隻能屈居教會之下,現在,不論是誰,都要畏懼我們。如此這樣豈不是好事。”
“說到教會,大人,卡斯已經去了月餘,仍未回來複命,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領主夫人將手裏的酒杯交給女仆拿走。
“卡斯是我最強的戰士之一,況且他不光擁有嗜血者,還有我賜予他的暗鋒,不會出什麼差錯。”
“這世間有這般那般的魔物,就算是再強的戰士恐怕也是應付不來的。”
“的確,”領主推開為他洗手的仆人,抓住了夫人的手,“比如說,這雙美麗雙手的主人,就讓血腥男爵毫無反抗之力。”領主湊到夫人耳邊,輕輕地說到,“我美麗的吸血鬼夫人。”
領主夫人急忙推開領主,“大人,怎能在這裏說起這個,我在您眼裏也是魔物嗎?”
領主抽出腰間的劍,“夫人,不要驚慌,沒有人會知道的。魔物有什麼不好嗎?當人有什麼好的!我也想成為魔物。!”
霎時間一陣莫名狂風熄滅了所有的燭火,隨之而來一陣劍刃呼嘯的聲音,城堡內的桌椅也變得與帷幔一般鮮紅,城堡又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黑暗中,一個優美的聲音幽幽地說到,“如果大人珍愛的暗鋒隨著卡斯而失去,又該如何是好,我替大人心痛。”
“寶刀配戰士,夫人,我又怎麼會心痛呢。況且我聽說一位傳說中的鐵匠從北方來到了巴洛托,到時候什麼武器又比得上他鑄造得好呢?”
“我會通知瑪格麗特注意的,”黑暗中有雙泛著紅光的雙眼轉了轉,“大人,您的衣服髒了呢。”
天氣正似這費尼茲一行人的心情,烏雲密布,費尼茲也難得一言不發,陰沉著臉,看著遠處的輝格鎮。同時今天格外的悶熱,呼吸都變得不舒服起來,讓人不由得心生煩躁。
瓊不喜歡接近火堆,不是因為悶熱,而是因為她不喜歡火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明亮得無處藏身。她靠在較遠處的樹旁,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銀劍,她的腳邊是費尼茲的鐮刀,也是她接下來要擦拭的武器,她告訴自己可不是出於什麼特殊的情感為那個油腔滑調的家夥保養武器,“我隻是為了自己用,況且他是我們中間唯一不懂去保養武器的人,他以前一定是個強盜,還是個蹩腳的強盜。”
她看著那個自己眼裏的強盜,沒有抱怨天氣熱,也沒有講低俗的笑話,也許是可怕的怪物和漢威克和吉爾的遭遇讓他沒心沒肺的身體長出了心和肺。直到紅衣女卡羅爾坐在了費尼茲的身旁,這部本應滔滔不絕講話的暫時啞火的機器突然有了動力,悶熱的夜開始吵鬧起來,瓊踢了一腳鐮刀,立刻把目光轉向正在誦讀聖典的索爾坦,和躺在地上糾正他讀音的薩莉亞,她的狀態好多了,瓊懸著的一個心終於放了下來,薩莉亞在夜晚到來之際蘇醒了過來,由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她醒來的一段時間都在大吼大叫,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大家還不方便問她具體經受了什麼,索爾坦猶如傳說裏的騎士般在此期間一直為她忙前忙後,連她臉上傷口的藥物都是他采集而來並敷在傷口上的,並一直同薩莉亞交談,直到她終於露出了笑顏,“索爾坦雖然有一顆不太靈光的腦袋,卻有一個赤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