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我對教師說,我要教訓教訓他,這段時間他就不太正常。他有個老鄉在三監區當積委會副主任。而楊教沒調來前是三監區的教育幹事。楊幹事這次是提副教後,剛調入四監區的;汪榮利的老鄉找過楊教,讓關照一下汪榮利,前段時間,汪榮利的哥哥來探監,可能到楊教家串門了。汪榮利認為自己建立了關係改造,尾巴開始上翹了。
我說:“你罵誰呢?”我見所有教師都出屋了,我順手把門插上。
“你想幹啥兒?”汪榮利站起來說。
我說:“幹啥兒!我要揍你!”說完我用手朝起一把椅子開始向汪榮利砸去。
我們兩個人撕打在一起。汪榮利不停地用手撓我的臉部,我先把他推開,一眼看到桌子上有半燜罐的豬頭肉燉粉條,這是他單獨到夥房要來的,我順手把半燜罐菜端了起來,往他的頭上倒去。隨後,我便一頓暴風雨般的拳頭奔他的麵部打去,牆上噴了不少的血跡。打了一陣子,也打累了,我回到椅子上坐下。汪榮利也坐在身邊的椅子上喘粗氣,之後,我們誰也沒有說什麼,都開始低頭收拾屋子。我把門打開,汪榮利飯也沒吃,領著病犯去犯區所看病去了。
我組織完教學後,正坐在辦公桌前寫教研活動記錄,汪榮利回來了,笑嗬嗬地坐在我的身邊,給我點支煙。
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怕我和幹部說。我看看他說:“怎麼的,折騰夠了?”
他拍拍我大腿笑著說:“大哥們,你真恨啊!”
我說:“是你把我逼的,你說我是好意告訴你,如果我有別的想法就不和你說了,直接就找幹部了。”
他說:“那是,那是,哥們兒,你消消氣。”
我說:“氣早就消了,行了,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去了,我不會那麼做的。”
這件事兒,本該我們倆已經解決了,沒過兩天,積委會主任馮修君到教研室找我尋問怎麼回來兒?我把經過說了一遍,馮修君說:“這小子真不省心。”我問“你聽誰說的?”
馮修君說:“是大拐(大隊門衛犯人,叫王維福)。”
我沒有吱聲。
馮修君說:“這事兒你看我麵子,就過去吧,也別找幹部了!這不他老鄉找我了。”
我知道,所謂的老鄉,就是在三監區積委會抓紀律的,馮修君當時是主任,這次是跟著楊教一起過來的,楊教把馮修君調過來,目的是配合他的工作。
我說:“行,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但你得告訴告訴他,以後這方麵注意點,哪兒有公開喝酒的。”
馮修君答應走了。沒想到的是大拐,就是王維福,把這事兒告訴了楊教,楊教剛到四監區開展工作,積委會成員出現這麼大的事,要求必須處理。否則下一步沒法工作。監區研究後決定,廢除汪榮利犯醫的崗位,清除積委會,到三分監區服刑。給我的處分是到一分監區勞動三個月,以觀後效,表現好繼續回教研室改造。臨去分監區之前,熊幹事進來問我:“現在誰能代理教研組組長的職位。”
我問:“楊教沒有人選嗎?”
熊幹事說:“楊教讓我拿人選,我說進監舍看看再說。”
我說:“那暫時就用李建國代理就行,他跟了我一年多,一些常規教學工作,他也都熟悉。”
熊幹事說:“那就暫時用李建國代理吧,到中隊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實呆著就行,別惹事兒。”
我臨走時,把李建國叫到屋裏,當著熊幹事的麵我說:“建國,我先回中隊,好了,三個月後能回來,熊幹事的意思讓你先代理教研組長,我隻說一句話,跟我一年多了,長遠地想,你在這三個月的時間時,守好攤兒就行。”
李建國說:“你放心吧。能快點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