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大……”
“沒什麼可是的了!”我打斷老貓還想說的話。
“老貓,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決定了的事情是雷打不動的,你也不必再當說客了,就這樣吧,好好打理夜鶯。”
這番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我都感覺有點像是在留遺言似的,更何況是老貓,他能不察覺到不對勁?加之我交代他帶了槍過來,一看就知道我是準備要鬧出人命攸關的大事,作為我的手下兼兄弟的他們,誰人能不擔憂我的安危,相識一場,或多或少輕重有些情義!
“老大……”
“不要再說了,放下東西你就回去吧!”
如果讓我形容我自己現在的狀態的話,我隻能說我像是一個行將木就的老人一般。
老貓見我心意已決,長歎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租房……
老貓走了之後,我拿起桌上的槍呆呆地看許久,心想道:“我真的別無選擇了嗎?不,不是沒有,隻是我不想選擇而已,我要報仇!”
由於我擔心他們會因為擔憂我而在租房附近監視著我的動靜,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我不想因為我而連累了他們,可想而知,一旦他們知道了我的去向,定會奮不顧身的前往搭救,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麵。
那天,老貓走了之後,我將槍給收了起來,接下來的幾天裏,每天都很正常的吃喝玩樂,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給人的感覺絲毫沒有違和感,他們見我這樣,也樂的清閑的陪我醉陪我瘋,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我認為時機差不多已經成熟,就把他們所有人有聚集在一起,和往常一樣,我在夜鶯要了一個卡座,我要卡座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把他們都灌醉,隻要他們都醉倒了,我就不用再擔心他們會偷偷的跟著我去報仇了。
果不其然,在我的召喚下,他們沒有任何疑慮就都聚集了起來,經過前幾天的糜爛生活,他們也對此習以為然了,仿佛有點蝴蝶效應的影子夾雜在其中,對我沒有任何的懷疑。
“來來來,大家盡管暢飲。”我拿起酒杯,不斷的招呼著眾人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往裏倒,而我,每次都是小酌一口就放下杯子,為的就是要確保他們都醉倒,從而對我接下來的去向一無所知。
“老大,你頹廢了這麼久,也該回歸正常生活了吧,反正你也沒有什麼事,我看,夜鶯真正的主人也應該亮世了!”老貓道。
“是啊,老大,自從你康複出院之後一直沒個正經,也該正常起來了。”段欣幫腔道。
人總是這樣,一旦有人帶頭做了什麼事,接下來必定會有其他人跟著效仿,比如現在,有了老貓的帶頭,其他人也跟著附聲勸說我。
我看著所有人笑而不語,端起台上的酒杯,朝著他們晃了晃酒杯中的酒,緊接著一飲而盡,我示意他們喝酒,他們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又何嚐不想回歸正常的生活?隻是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回頭了,自從我選擇了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注定了永遠回不了頭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台上台下,大廳中央,燈光閃爍,三五成群的年輕人用酒精麻痹著自己的神經,不斷地揮霍著自己的青春,隻求享受到一時的愉悅......
卡座上的酒一打接著一打的被我們給喝光,在酒精的麻醉下以及香煙的味道,我感覺眼睛有點辣,經過幾個小時的奮戰,卡座上的其他人不說全都醉倒,但也七七八八了,隻剩下一兩個平時酒量較好的,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等所有人都醉倒之後再悄悄溜走,今晚舉起酒杯的時候,我大多都是做做樣子,呡了一小口,所以我才不至於醉倒,雖然我對自己的酒量還有點自信,但是麵對這麼多空酒瓶子,我也不敢保證真的喝這麼多的情況下,我還能保持清醒。
半晌之後,最後剩下的老貓和振發終於也跟著醉倒,他們兩人久經酒場,酒量比起其他人來要好得多,但是,最終也還是喝不過逢場作戲的我!
我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卡座上的眾人,心中感觸頗多,畢竟這都是跟隨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許我今晚一別,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我感傷了一會兒便悄悄地離開了夜鶯,我攔下一輛出租車孤身一人來到了市東的地界,這個對我來說充滿噩夢的地方。
這裏是通往青龍會所有港口唯一的道路,我讓司機把我放在這裏是為了不讓司機對我起疑,如果我回不來還一回事,要是我能夠全身而退的話,難保青龍會不會找到我的頭上去,以青龍會在市東的勢力,想要調查出我的去向完全不成問題!
既來之則安之,我恍恍惚惚的走在防波堤下的道路上,既然選擇了,那就要為我的選擇負責。
我慢慢地走上了防波堤,朝著秦天王所在的港口方向走了過去,其他的天王我不管,但是,秦天王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實話,來到港口門口時我猶豫了,自嘲道:“好像有點太不自量力了吧,秦天王所負責的港口的走私槍支彈藥的,而我,現在卻單槍匹馬的想要刺殺秦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