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孟姨笑了笑,“不過,我還是有件事情要求你的。”
“您盡管說,”施天羽忙說道。
“還記得當初我托付你的事情麼?”孟姨看了看身邊的小櫻,“小櫻也長大了,不能總跟在我身邊,我希望你能把她帶去,讓她照顧你得起居……”
“這……”施天羽看了看孟姨,他怎麼會不記得孟姨將小櫻托付給自己的事情,隻是在他心裏小櫻更像自己的妹妹多一些。待看到孟姨眼中的哀求之色,施天羽猶豫了一下說道:“您放心吧,我不會讓人欺負她的……”
夏朝的元旦也是有假期的,一般是大年初一前後各放三天。自臘月二十八開始,講武堂就放假了,到正月初四開始上班,楊戰虎也沒地方去,受施天羽的邀請,領著幾個平時合得來的人到武館中過年,而施天羽也是第一次過了個有家的年……
施天羽身著盛裝,來到了施家的祠堂,祠堂建在施府的東北角,祠堂不是很大,但是顯得莊嚴肅穆,裏麵供奉著祖先神主。祠堂是家族進行祭祀活動的場所,被視為宗族的象征。
宗廟製度產生於周代,上古時代,士大夫不敢建宗廟,宗廟為天子專有。及至夏朝仁宗年間,當時的大儒朱熹提倡建立家族祠堂:每個家族建立一個奉祀高、曾、祖、禰四世神主的祠堂四龕。初立祠堂時,還要從現田中每龕取二十分之一作為祭田。而及至今日,祠堂已遍及全國各個各地的家族。
施天羽來此是要來祭祖的,除夕祭祖,乃是傳統風俗。一方麵是源於“百善孝為先”和“慎終追遠”的傳統觀念,在辭舊迎新之際對祖宗先輩表示孝敬之意和表達懷念之情;另一方麵是由於人們深信祖先神靈可以保佑子孫後代,使子孫後代興旺發達。這一傳統習俗代代相傳,人們每逢除夕總要舉行祭祀儀式,感恩追始,祈求保佑。祭祖儀式一般在除夕下午在祠堂舉行,身穿盛裝的同一姓氏宗族參加,儀式較為隆重。
隻是到了施家這裏卻是太過冷清了,祭祖按規矩女人是不能參加的,所以隻有於明成伴著施天羽,而施天羽就是施家整個家族唯一的男丁。施家雖然也曾經興盛過,可是與那些龐大的傳承久遠的家族相比,施家就如一顆流星,很快的劃過夜空,若是沒有施天羽的出現,相信再過幾十年施家就會徹底的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究其原因還是施家的人丁不旺。施琅的父母是逃難來到京城的,憑著手藝掙紮著活了下來,可是及至施父去世,施家也隻有一個男丁,等到施琅高中進士,並以文官身份領軍創造了一個有一個傳奇的時候,施府才漸漸興旺起來,施琅也曾經想尋根認親,可是父親早亡,也不知自己祖籍何處。施琅一生隻有三個兒子,兩個死在了戰場上,最小的這個兒子卻又丟了,及至施琅殞身,後繼無人的施府自然就衰落了下來。
“這些年每到除夕,隻是我來給打掃打掃,上上香,”於明成邊推開祠堂的大門便說道,沉重的大門在沉悶的響聲中緩緩打開,“今次由少爺來祭祖,侯爺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於明成的眼中滿是歡心的淚水。
走進有些灰暗的祠堂,當麵供桌上擺放著施家祖先的神主,隻是在諾大的供桌上隻有寥寥的幾個牌位。最上邊乃是施天羽的祖父祖母牌位,下麵就是施琅的,最下邊的兩個牌位則是施天羽的兩個哥哥,都是英年早逝,不但沒留下後代,而且都尚未娶妻。
在於明成的幫助下,施天羽按著祭祖的程序一板一眼的做著,心中有著一絲的激動。水有源,樹有根,漢民族是個極其重視宗族觀念、世係傳承的族群,一脈相承的血緣如同一條鮮明的烙印,深深鏤刻在每個人心中。這些來自思想深處的產物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自有了家庭這個社會單元或概念以來,其成員產生的血緣性結構以及孝悌的價值觀念,幾乎可以說亙古不變。《管子·小匡》中就曾有:“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相連以事,相及以祿。”可見自古以來,人們就特別重視家族的傳承,而隋唐以前,那些世家大族組成的門閥更是能控製國家的命脈,雖說如今門閥不在,可是作為最基礎單位的家族卻還在,而且施天羽知道,家族還要影響曆史達千年之久,就算是千年後也影響到人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