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他傷心地是這軍中奢侈之風越來越甚,那些個將領仗不敢打,可是論起享受卻是一個賽過一個。終於有一次他酒後大鬧將府,差點將自己主將的腦袋砍下來,本來他就要被處斬,卻被李廷玉給救了。從那之後,他就跟著李廷玉,雖說他也看不慣李廷玉的一些做事方法,可是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是個血性男兒,隻知道滴水之恩自自當湧泉相報,何況他就的還是自己的性命。
蒙罡等人起步雖晚,可是畢竟是有馬匹代步,雖然因為道路堵塞稍微繞了些遠,可也該在施天羽之前趕到新曹門。眼看著新曹門在前方出現,蒙罡邊跑邊四下張望,正觀望間,突然遠處一個奔逃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正從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巷中跑了出來,邊跑邊不時的回頭張望。
而在他身後,一條火龍正緊緊追趕過來,夜幕下看不太清楚,隻是隱約可見在他的背上還趴了一個人,蒙罡精神一振,這必定就是施天羽了。
“兒郎們,打起精神來,隨我衝,”蒙罡大喝一聲,沿著汴河邊的官道直撲施天羽而去,汴河邊多有地下水道,一旦被他們衝了進去,再想抓他們可就難了,蒙罡是想要在他們衝到汴河邊上的時候將他劫下,以免又一次讓他們逃脫。
施天羽跟孫月娥分別後,他選了個跟孫月娥相反的方向,然後故意現身引誘這些人來追自己,邊跑邊想著脫身之策。
正跑著隻覺得蹄聲如雷,這街道都仿佛跟著震動起來,施天羽望去,遠處一隊騎士正狂奔而來,當先一個黑大個騎著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手中拎著一條镔鐵大棍,背後斜挎著一個皮囊,皮囊中插著一排短戟,雖然看不清相貌,但隻是看體型,施天羽就推斷出當是那天交過手的那個黑鐵塔。施天羽暗自心驚,忙加速跑向河邊。
可是那蒙罡此次哪能再讓他跑掉,不住的打馬,那匹黑馬也發了性,宛若黑色閃電般衝了過來,眼看著施天羽還有十幾步就衝到河邊,蒙罡將大棍交與左手,伸手從背後皮囊中抽出一支短戟,腳踩著馬鐙在馬背上立了起來。他大喝一聲,手一揚,那短戟帶著風聲直奔施天羽而去。
施天羽猛的頓住身形,隻見那隻短戟猛的插在他的麵前地麵,三尺長的短戟插進去二尺有餘,讓施天羽倒吸了口冷氣。若是他反應的再晚上一步,必然被這這支短戟釘在地上,隻是這稍一停頓,那蒙罡已經追到了麵前。
“給我躺下吧,”蒙罡借著馬力,手中镔鐵大棍輪圓了,“嗚”的一聲,粗如兒臂,有精鐵打就的鐵棍掛著風聲就砸了下來。馬快棍急,施天羽眼看著躲閃不及,間不容發見將插在地上的短戟拔了出來,一封一帶。
隻聽得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施天羽隻覺得兩臂一麻,虎口一熱,手中的短戟差點握不住,而人更是整個飛出了有三丈遠,“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差點噴了出來。施天羽不禁駭然,雖說這黑鐵塔是借著馬力,可是自己已經是用上了巧勁,卸去了小半的力道,還是被這整個砸飛,可見他的勇猛,若說力氣估計也就是秦風能跟他有一拚了。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那個孫娘子哪裏去了?”施天羽被蒙罡砸飛,身後的草人此時已不成樣子了,蒙罡不禁大驚,左手勒住韁繩,右手用大棍點指問道。
“哈哈,你們這幫白癡,她早就跟我分開了,此時想必早已經出城了,”施天羽哈哈大笑,伸出右手中指衝著蒙罡比了比,爬起身就跑,他的目標還是那汴河,順著這河遊過去就能回到武館,雖說這數九寒天跳進河裏會凍個半死,不過以自己的水性,當應該沒啥問題。
看到施天羽抹頭就跑,蒙罡哪裏肯幹,而且孫娘子已經是不知所蹤,要想找到他更不能讓他跑了,他調轉馬頭追了上去,手中镔鐵大棍在他手中仿佛一根繡花針,使得是風雨不透,施天羽被他逼得左躲右藏,不但未能跑向河邊,反而給漸漸逼得越來越遠,而此時那十八騎也已經趕到,這些人分出兩人上前助戰,其他人打馬盤桓,從四周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