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子怎麼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呢?”藍冰默默地看著正跟著雷霆說話的施天羽,自從自己遇到他,每次見麵他都能給自己一個驚喜,從一開始的那道美味的飯菜到關係軍國的講武堂,從轟動京城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到讓人熱血沸騰的足球,從新聞發布會到人力黃包車,他好像是無所不懂。這幾個月來,他更是一躍成為京城風頭最勁的人物,沒有之一。可是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藍冰看著他那英俊的相貌,很有一種探究他內心的衝動,當然她不會是認為自己對他有意,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其實她哪裏知道,她的一顆有些冰冷的心已經在不經意間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隻是她還未發覺罷了。
她是施家的人,不是施天羽的施家,而是安平侯施琅的施家,在他還未出生之事,她就與施琅的兒子指腹為婚,可以說從她一出生,她就打上了施家的烙印。可是悲哀的是施家在一夜之間被滅了門,本來逃出生天的施家小主人卻意外的在亂兵之間丟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這個婚姻本應該就到此結束,可是藍玉卻執意認定隻要一日沒有小侯爺的死訊,藍冰一日就是施家的媳婦,在這件事情上,一向疼愛藍冰的藍玉是異常的堅持,就連他一向尊重的安平侯夫人的話他也不聽。而這些年藍冰也見多了京城中的那些個高官貴胄、皇親國戚的子弟,這些人除了吟詩作樂,風花雪月就是走馬鬥狗,胡作非為,在他們身上,看到的隻是被富貴酥軟了的筋骨,沒有一個有著能為她遮風擋雨的脊梁,那顆本應萌動的少女的心也隨著看清了這些男人的真實麵目而變得冰冷,讓她安樂於目前的這種狀況。
“天羽,你這足球可真是不錯,能跟我說說麼?”雷霆的心思顯然已經全都轉移到足球上了,隻是三兩句話又是轉了回來。
施天羽暗自一笑,不慌不忙從旁邊拿過幾張紙,這上麵是施天羽憑著記憶列出的比賽規則。足球若是要發展壯大,這規則是必不可少的,而如今真正能弄明白規則的,也就是施天羽一人罷了,就算是李玉貴也沒有能完全掌握。不過現如今自己需要的隻是一場讓大家熱血沸騰的比賽,至於規則那隻有慢慢在比賽中去糾正。
“這些個規則倒是比較有趣,不準踢對方隊員,不準絆摔對方隊員,不準衝撞對方隊員……恩……這麼看來剛才進攻一方的黑衣漢子也有犯規的嫌疑了,”雷霆經過施天羽的講解已經對於規則有了初步了解,這是手中拿著這張比賽規則邊讀邊加強記憶,其實對於精於蹴鞠的雷霆來說,他不了解的隻是這些規則而已,隻要掌握了規則,他完全就可以上場踢球了。
“雷霆兄弟兄弟倒是領會得快,”施天羽笑著說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下去踢兩腳?”
“我?這……行麼?”雷霆一陣的興奮,卻是又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行?”施天羽笑著說道:“隻是個遊戲罷了,再說了,現如今隻是我自家組織的球隊,踢來踢去都是窩裏鬥,若是你能學了去,我還期望你能組個球隊過來踢呢,那才有些意思。”
“咦,這個主意不錯啊,”雷霆眼睛一亮,頓時就是興奮的不能自持:“哥哥,那兄弟我這就去試試,若是能學個一招半式的,俺真就去組個球隊,也來這跟你比試個高低。”
“求之不得啊,”施天羽哈哈大笑。
二人再出來時,院內的比賽已經結束,黑隊五比四領先紅隊一球,此時兩隊球員到了場邊休息,而那些圍觀之人中卻是喧嘩不斷。夏朝人上至富豪門第,下至平民百姓,賭博的習氣尤其的重,時時刻刻以賭為樂。腰裏揣著十個大錢,足夠早上在小販那裏來個一餅一酪了。可京城百姓偏不,非要和小販們關撲,贏了就白吃一餅一酪。就算輸了,餓著肚子回家也是樂意的,並以此為樂,不覺其非。像足球這種比賽中又怎麼能少了賭球之人呢,這球隊休息的功夫,暗中已經是不知有多少交鈔銅錢在暗中滾動,這還隻是剛開始而已。
如今施天羽的武館中已經是有了五十多個弟子,這些人當然是駁雜不純,不過施天羽並沒有進行篩選,現如今可是缺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