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林慶和與他同來的薑坤,郭德淡淡一笑:“是有此事。”
“我也曾聽說過了,據說乃是一個叫做施天羽的少年子獻的方略,而那楚雲飛和藍玉都曾單獨召見過他,卻是不知怎麼打動他二人,”薑坤接口說道,“一個十幾歲的黃口小兒能有什麼好的見地,他二人這不是拿國家大事當兒戲麼?”
“是啊,其實那軍校也不過就是武學罷了,我記得仁宗慶曆三年就曾於武成王廟設過“武學”,之後因為無人願意入學而取消了,”林慶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而且聽說皇上還要給那施天羽官職,這……這豈不是要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此事我自會跟皇上分說,不過此事皇上似已下了決心,我們攔也攔不住,還要有其他準備,”郭德皺了皺眉頭,林慶之子林世平跟這施天羽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一些,以靖安侯府的勢力竟是沒奈何那個施天羽,此子看來也是有些手段。
“還請恩師示下。”
“既是開辦武學,那就要有人學習,你們回去聯絡一下,從族中子弟中選些聰明伶俐的,將來一旦開辦,就想辦法將他們送進去。”
“是……”看到郭德端起茶盞,林慶和薑坤忙起身告退。
“溫國公啊,你現在棲心安養,一心向佛倒是逍遙快活了,可憐我還要在這裏勞心勞力,苦苦支撐啊,”送走二人,郭德長歎一聲,神情種說不出的疲憊。他口中的的溫國公就是當年的首輔溫彥博溫寬夫,如今的潞國公。楚雲飛能做到首輔除了當年有從龍之功外,可是得了溫彥博的大力推薦,隻是沒想到他坐上了首輔之位後一心想要變法,而且一上來就將矛頭指向了他們。
現如今變法的新黨和反對新法的舊黨之爭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隻是新黨文有楚雲飛,武有藍玉,再加上有當今皇上的支持,已經是死死的壓製了舊黨,雖說為了平?,朝堂之上還少不了舊黨的聲音,可是舊黨的話有多少能被皇上采納,還真是未知之數。不過郭德並沒有著急,他知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既然是變法就不可能沒有漏洞和錯處,隻要自己能抓住一處致命的錯誤,就是舊黨翻身之時。
施天羽正驚奇的看著王基在捏泥人,那泥巴在王基的手中仿佛是有了靈性,隻是一會功夫一個麵目凶惡的鍾馗像已經捏好了,隻見那鍾馗像麵目徑寸,形神畢肖,且栩栩如生,須眉俗動。施天羽忍不住讚了聲:“好!”
聽到聲音,王基抬頭一看,卻是有些神色慌亂,“施公子,我……我……這是想捏泥人去賣……”
“你這捏泥人的技藝可真是精湛,”施天羽興奮的說道,自己正好有個想法需要個會捏泥的人,這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不過對於王基會捏泥人還有些疑惑:“你不是習武的麼?怎麼還有這手藝呢?”
“施公子謬讚了……,我這手藝是家傳的,”王基有些尷尬的說道。西校場那邊開工建設,施天羽就把王基轉到武館來,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王基的傷情已經基本上穩定了,隻是恢複的時間還短,如今走路還需要拐杖。雖說在這裏也沒人趕他走,可是無所事事混飯吃的日子讓王基總是有些不得勁。現如今傷情穩定,他也想著做點什麼來養活自己,就想起自己的老本行。這捏泥人是他的家傳本事,他自幼也是得了父親的真傳,而且也有這方麵的天分,他捏的泥人個個活靈活現,隻是他自幼更喜歡學武,此次到京城也是自己偷跑了出來,想著學些高深的武功,到這裏看到遮比武大會,一時技癢報了名,卻不想被人打折了腿。
看王基有些尷尬的表情,施天羽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吃人家的總不如自力更生的好。也沒再這話題上糾纏,而是興奮地拍了拍王基的肩膀:“王兄弟,我這邊有些事情還想請你幫忙,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