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事情,天羽但講無妨,”夏平甚是好奇。
“容我先賣個關子,”施天羽並沒有著急說出他想要夏平做的事情,而是向蘇小小問道:“小小姑娘我想請教一下,你覺得要成為一個名妓最為重要的條件是什麼?”
“成為一個名妓的重要條件?美色?歌舞?才藝?”蘇小小邊思索邊搖頭,想了半天才幽幽歎道:“其實,這勾欄裏成了名的姑娘,都是從幾歲的女娃兒裏千挑萬選出來的美人胚子,再授之以琴棋書畫,種種娛人之道。論身段、論相貌,及至長成,彼此又有多少差距?之所以天差地別,差的就是這個名氣兒。”
“對了,就是這名氣,”施天羽大笑說道,這次問的卻是夏平,“那請問坦之,在京城中若是有那士子想要一舉成名,最為便捷的法子又是什麼?”
“一舉成名的法子?這個……”,夏平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那自然是詩詞啊。”
“那小小姑娘我再來問你,一首好的詩詞會大大提升姑娘們的名氣麼?”
“這是自然,”蘇小小好似有些明白施天羽想說什麼了,“我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沒有二位公子的好詞,有哪裏有小小的今天呢?”
“小小姑娘雖說有些過謙,但是也有幾分原因在裏麵,”施天羽笑著對夏平說道,“你看一首好詞的分量有多重,我這次準備請坦之幫忙的就是與這詞有關。我準備成立一家經紀公司,想請坦之擔任我這家經紀公司的首席撰詞人和評詞人。”
“撰詞人和評詞人我倒能理解,隻是這經紀公司是個什麼東西?”夏平一臉的迷惑的問道。
“經紀公司……嗨……”施天羽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思維還是總停在後世,這詞一不注意就從嘴裏溜了出來,“就算是個中介機構吧,為有需要的人提供相應的服務。”
其實施天羽現在所說的隻是他想做的經紀公司的其中一部分,還有像什麼賽會推廣、各家廣告等等,雖說目前在這個時代這些東西還沒有成型,可這正是自己的機會,沒有隻是因為人們還沒認識到,不代表沒有需求,經過自己這些天的運作,市場已經做出了反應,還有什麼比這更有說服力的,而且更重要的,這是個小投入、大回報的行業,施天羽沒有理由不出手。
“中介?詩詞的中介?”夏平還是有些迷糊。
“正是詩詞的中介,怎麼說呢,”施天羽端過身前地茶盞邊小口呷著,想了想問道:“小小姑娘可知這京城各坊諸樓裏平日所歌之詩都是從何而來?”。
“這個?”,蘇小小卻沒想到施天羽會問起這事,想了想說道:“樓裏的歌詩不外乎三個來源,一是前朝或本朝傳誦天下的名作,這是不要錢的,又都是好詩,不過卻也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隻是單靠這些個老調兒也是不成。是人就沒有不喜新厭舊的,由此就得時時有新詩補充”。
“而這新詩嘛有兩個來源,一則是找本地名家,不過他們的詩雖是好,但潤筆也貴,所以多是用在紅阿姑或是詩會上。除此之外,其他那些姑娘們也得新詩時,要麼就從那些落魄文人手中來買,要麼樓裏幹脆就養上幾個這樣的篾片文人,平時就不說,逢著寒食、中秋這樣地節令需要應景兒地新詩時也方便。”
施天羽點了點頭,卻是又問夏平道,“坦之,那一個籍籍無名之人若想一舉成名又該如何呢?”
“這個卻是更難了,”夏平搖了搖頭,“若是有些身家背景的還好些,找些名家推薦品評一番,隻要還是有些詩才的怎麼也能混出點名氣。若是那些家境貧寒的,除非是有絕頂才華,能寫出驚豔絕倫的詩詞,否則是難上加難啊。”
“對啊,”施天羽一拍大腿說道:“坦之你看,一麵是青樓妓館求一首好詞不得,一麵是有才華的寒門士子有才無人賞識,若是有個中間人居中調節,讓想要詞的得詞,想要名的得名,豈不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