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已經晚了,當他們奮力搖響警鈴的時候,第一軍團的第一大隊已經盡數下船,朝著城牆疾馳過去。
“迪馬軍來了!迪馬軍來了!他們從河上來了!”驚慌失措的傳信使一路跑一路吼,多虧他的福,半個格奇都被他的吼叫驚動了,接著很快整個格奇都被驚醒了。
“從迪馬河來了?幾個軍團?”當得知有至少3個軍團以後,奈薩心髒幾乎要停拍,最後還是主將的責任感讓他回過神來,一聲怒吼驚醒其他已經惶恐的將領,“慌什麼!碼頭離主城還有一道城牆,我們有上萬人,守住城牆就行了,怕什麼!”
在奈薩的臨危不亂之下,諸將的心情剛被安撫,卻又被另一個信使的呐喊給打亂了:“叛變了!叛變了!瓦多家族的叛賊放開城門,迪馬軍已經入城了!”
節選自《新編簡明悉伯史》——
“……‘帕爾森白衣逆河取格奇’一直以來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經典戰役,然而如今看來,這次突襲卻是賭博的成分大於軍事的成分,可以說中間隻要發生一次意外,多凡就不可能打贏這次奠定他名望的戰役。”
“如果不是迪馬河上大多數人沒有注意逆流而上的河舟,如果不是僅有兩個注意到的密探一個趕不上一個半路上被暴民殺死,那麼這次突襲就會中途被奈薩得知,失去了他的突然性……”
“如果不是奈薩在得知守護港口城牆的一處將領叛變放開城門以後,錯誤的做出格奇貴族與洛夫貴族一樣,都已經成為迪馬叛黨同情者的判斷,那奈薩就不會立刻帶領軍隊逃離城市。”
“事實上格奇的情況並不像洛夫那樣糟糕,那個混亂的雨夜中真正支持迪馬的貴族遠不如洛夫那麼多,大多數貴族還都是處於觀望的狀態,但是奈薩的突然撤軍導致格奇群龍無首,才是促使格奇貴族倒戈投降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是不論如何,多凡就是成功了,格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飛速的攻下,這次戰役也成為教科書級別的經典戰役而名垂青史,迪馬終於獲得了可以喘息的機會,當他下一次伸出獠牙之時,就是菲氬的悉伯的喪鍾敲響之日。”
奈薩的突然撤離,使得多凡並沒有經過如何艱苦的巷戰,就在格奇貴族的支持下駐進城內,畢竟格奇隻是損失不如洛夫沉重,但是並非損失可以忽視啊,格奇貴族當然也日益忍耐不下去,隻是還沒決定押寶誰而已,所幸奈薩的撤軍讓格奇貴族不用再思慮。
“你們總算來了!我們格奇的貴族已經苦烏爾多奇久矣,”格奇貴族代表見了多凡以後,他的臉上宛如一朵綻放的菊花,好像見到走丟數年的親人般熱情。
按多凡年輕時一時激憤就翻牆去見赫爾斯的性格,對此自然是略微作嘔,隻是如今多凡已三十餘歲,城府還是有的,則是虛偽與蛇而應,心中則在緊張盤算之後的行動。
奈薩從格奇撤軍的充滿,也沒帶上遠程傳音魔法的材料,結果格奇淪陷的消息反而一時還沒傳出去,直到幾天以後,奈薩見到原本北上準備支援格奇的軍隊,才得以借用這支軍隊的傳音魔法將消息傳遞出去。
消息傳到了貝哈拉,庇赫姆二世又得半夜起來召集群臣,穿衣服的時候,懊悔的情緒已經如同毒蛇撕咬般充斥著他的內心:唉,怎麼偏偏輪到自己攤上這事了,當初預備割迪馬羊毛的炎牧尊,又不是自己啊!
除了懊悔以外,庇赫姆二世心中還有斬不斷的怨毒:怎麼我前任的時候,要你迪馬幹什麼你迪馬就給什麼,不管是煉金魔法還是赫爾斯式農田技術,最多簽幾個條約交換一下就可以了,為什麼到我這裏來,就要打仗了,是看不起我庇赫姆二世嗎?
當然,庇赫姆二世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前兩次的妥協與退讓所帶來的交換,為迪馬擴張了力量與影響,才有這一次如此狠厲的出拳。
迪馬再怎麼強大也不過是一座城市,如今能一戰打崩11萬大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後方經濟崩潰所導致的,而麵對前所未有的經濟崩潰,那些廢物般的宮廷供奉隻能說,都是迪馬貨的影響,可是為什麼,怎麼導致的,如何能解決,他們就一問三不知了。
唉,如果當初前幾任炎牧尊直接拚著得罪赫爾斯,將迪馬滅掉就好了!就算赫爾斯又搞起了獨狼襲擊,也不可能造成今天這種局麵啊!
又或者不要與迪馬交換,不要貪圖迪馬的赫爾斯式農田和煉金魔法,遏製死迪馬與外界的商貿往來,不給他開放這道口子,迪馬也不可能成長到今天這個規模,不可能在斷絕迪馬貨後給周圍城市帶來如此大的衝擊。
但是到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這冰冷的現實就像外邊冰冷的秋雨一樣無情,庇赫姆二世得頂著冰冷的寒風去商討這令人頭疼的問題應該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