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孩童的婆利古,擁有著連牧首都不曾擁有的浩瀚智慧,即使是通天鳥王(奧迪的最高統治者),也曾好奇的派出使節來向婆利古詢問謎題,而婆利古都能回答的出來,一時間人人以婆利古為驕傲。”
“隻是年歲漸長,婆利古心中的疑惑也越多,他曾經對米蘭學院的學院長說過,他可以解開一個又一個的謎題,但是他沒法回答最根本的謎題,人,社會,國家,等等。”
“‘知道的越多,迷惑的越多,則越羨慕無知的快樂’,這是婆利古離家之前最後說的話,然後他就留下紙條,對家人說自己要去做苦行僧,以求能解開自己的疑惑。”
“自此以後,婆利古就消失在米蘭的視線之中,一直到我停筆為止,都再也沒有見到婆利古的身影,除去一些真假不知的消息,姑且能大概知道,婆利古在荒野之中做著苦行僧,虔誠安穩的向神靈祈禱。”
米蘭不清楚婆利古去了哪裏,然而有著係統的冷弈可以清楚,婆利古離開連以後,終日在荒野中行走,每日餓了就吃樹葉,渴了就喝雨水,其他時間都在進行冥想,思考天地間的道理,已經整理記憶碎片。
困擾婆利古的,除了知道越多則知道自己越無知的苦悶以外,還有那如影隨形仿佛觸手可及卻永不可及的幻影,那是像星辰碎片般前世的記憶。
一點點的抽絲剝繭,到最後十年時,婆利古幹脆就枯坐在樹下一動不動,全力進行著對記憶的梳理,由於格羅斯在附近守護著婆利古,因此婆利古最後十年時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得以不受妨礙的思考。
終於,在大曆2405年時,經曆三十年苦行,以及十年一動不動於樹下枯坐的婆利古,終於將記憶碎片給梳理完畢,他回憶起了作為但丁的前世,但是回憶著但丁的點點滴滴,新的疑惑也驟然產生,自己與那個但丁,還是一個人嗎?
“你覺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反正你就是你,婆利古,”冷弈看到了婆利古的疑惑,傳音到他的心中。
婆利古恭敬的對冷弈回禮,這讓冷弈感到一陣不協調,以往但丁的性格,可不會如此恭敬的對自己回禮。
“不論如何,斬界之神大人,我的存在是因為你的意誌而延續,雖然我知道一個超凡傳奇說出這種話很可笑,但是至少說出來還是要的,斬界之神你賜予了我延續,我願意為斬界之神你效勞,作為我的報恩。”
“不可笑,不可笑,”銀白房間之中的冷弈輕輕的叩擊抬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正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你適合去完成。”
婆利古讓靈力疏通許久未動的雙腿,然後勉強站了起來:“斬界之神的任務,我自然是會去完成,雖說斬界之神不太可能懷著惡意,但是還得問一下保險一點,這個任務不會是邪惡的吧?”
邪惡?鋼鐵雄心的話,他的性質本身是邪惡的,但是很難說他的目的是邪惡的,所以到底算不算邪惡呢?冷弈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回答,因此含蓄的這麼說道:“這也是梅依在希帕裏的願望。”
梅依?這個前世的名字第一次從其他人口中說給婆利古,不是祭壇裏布告時對聖徒始祖的提及,而是作為友人的提及,而希帕裏這個來自遙遠的蘇拉西地名,更是讓婆利古不覺淚流滿麵。
但丁和梅依,從蘇拉西離開,已經過了快一千年了吧?不知道蘇拉西還可安好?不知道故鄉還可安好?
梅依在希帕裏的願望是什麼呢?零碎的記憶在婆利古腦海中浮現,願望的內容被回想起來了,即不希望凡界的人再向俎上魚肉一般被上界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