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來有些難以切齒,據說三十多年前,也就是姆斯多奇王朝還在的時候,有一個正直的王族屢屢向末代國王雷爾巴二世勸誡,結果惹怒了雷爾巴二世而被關入我們的黑牢,等姆斯多奇王朝在被本朝推翻之後,那名王族就自殺殉國。”
“倒是個忠義之人,”雖然安菲博就是推翻姆斯多奇王朝的拉瓦羅斯王族族員,但是他還是讚賞了這個貴族的忠義。
典獄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但是自此之後呢,黑牢中就出現了一個怪談,那就是囚犯們能看到一個獄卒看不到的牢房,這個牢房時而出現在東邊,時而出現在西邊,時而出現在最頂層,時而出現在最底層,小公子之前,恐怕就是看到這個牢房了。”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我兒不是犯了癮症,”於是安菲博接受了典獄長的解釋,解除了博索尼德的禁足令。
等終於又能出去以後,博索尼德就帶著和自己一樣對那個前朝自殺殉國的王子充滿興趣的兄弟姐妹一同去尋找那個牢房,結果那個牢房又不見了,就這麼找了幾天都沒找到,於是兄弟姐妹們就又回到牢房中,隻剩下博索尼德還在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半個月之後博索尼德終於又看到那間神秘的牢房,以及那個神秘的囚犯!找到目標的博索尼德混雜著興奮與激動,連忙問道:“你就是前朝自殺殉國的那個王子,在黑牢顯靈嗎?”
囚犯聽罷則是哈哈大笑,用很粗俗的典雅語言說道:“兩個字、阿不,一個單詞,狗屁!老子1990年來的,那個殉國王子1985年在黑牢病死的,時間相近而且過了二十幾年,居然就把我和他混為一談了。”
這下博索尼德就奇怪了,於是蹲在牢房柱子旁與這個囚犯細談道:“既然你不是那個顯靈的英靈,那你是怎麼來的?為什麼你的牢房到處移動,為什麼你會被囚禁在這裏?誰把你囚禁在這裏?”
“之所以到處移動,是因為我覺得過段時間要換個地方嘛。被誰囚禁?笑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囚禁得了我的人,我是自己進來的。”
“啊?自己進來?”博索尼德的臉上寫滿著迷茫,十多歲的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自己進牢房,還不願意出去,“這是為什麼?”
這個神秘的囚犯也來了興趣,他將坐姿調整為正對著博索尼德的姿勢,解釋道:“因為我發現,我是一個囚徒,自我的囚徒,既然身為囚徒,那麼被囚禁在監獄之中才是名正言順的囚徒。”
“然後我想啊,既然做囚徒,就得去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地方呀,蘇拉西是一切開始的地方,東岸有著亞瑟王的不朽傳說,波旁的海我更是親自經曆了七百餘年,哥尼格塔有一個奪舍者,瑪茲島也跟著那兩人上去過,菲力一樣也是,法克尤有著那個被命運捉弄的人,奧迪則有一個躺贏的人,瑞英有著雅典娜的出現,腹裏地域曾經有過奧特曼,南岸中我見證了霞光的綻放,被驅除者的鳩占鵲巢,茂菟島有著重生者的奮起,所以這麼一盤算下來,我唯一陌生的地方就是你們西岸了,所以我就來到這裏了。”
這個囚徒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話,博索尼德從末尾的“茂菟島”和“西岸地域”勉強辨別出,對方說的應該是地理位置,可是怎麼有這麼多地理位置自己不熟悉呢?
於是身為貴族的自尊心就起來了,博索尼德抱臂懷疑道:“能去這麼多地方,肯定要用好久好久的時間吧!以前教堂裏的祭司跟我說過,聖徒始祖梅依花了百年苦行大陸,才有後來的成就,你一個、一個、”
正想形容一番這個囚徒麵孔的年輕,以鄙夷對方如此年輕怎麼可能去過這麼多地方的時候,博索尼德這才突然發現,自己居然看不清這個囚犯的麵孔,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對方大概是個年輕人。
博索尼德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發現這個神秘囚徒的麵孔仍舊是一片模糊,隱約能辨別出對方五官的位置,但是想要更清晰的看出他長什麼模樣,就再也無法辦到了。
“怎麼可能看不清臉,怎麼會這樣?”這種現象給博索尼德年幼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他不可思議的自問道。
見到博索尼德的小臉因為困惑皺成一團,這名囚徒則哈哈大笑道,“現在你就能相信我去過很多地方了吧!你可以叫我冷弈,別吐槽什麼這個音節發音很怪之類的,既然你這麼執著,我看我也與你有緣,以後有空來找我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