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一次失敗的會議沒能談出什麼成果來,就在一片不理解的氛圍之中結束了,白白浪費安洛卡爾德二世送出的情報。
結果等到1874年時,新上任的伊薩凡洛上王瑪奈五世果真上書勒令暴民前來伏法,被拒絕以後,在秋收之後親帥大軍討伐群山。
拉迪沃的貴族們這些年過得非常滋潤,自由自在而不加拘束,結果現在戰爭又來了,為了繼續這種幸福生活,他們倒是放下與山民過往的仇恨,齊心協力的抵抗瑪奈五世率領的討伐軍。
這時候,刻奇多瑪家的斯維爾森又向礥提出警示:“我當初建議大公閣下奪取拉迪沃,其意義在於示警,以及爭取讓我們有足夠轉移財產的時間,所以大公閣下可不能本末倒置,忽視了示警啊!”
對此,礥麵露難色:“這種提議我也不是沒有提過,但是老兄弟們家大業大,若是充滿搬走必會遭受很大的損失,所以老兄弟對此的抵製很大啊。”
刻奇多瑪家的斯維爾森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自然已經聽出來了潛含的真正意思,最不願意搬遷的,最不願意重新上山的,不是那些所謂的老兄弟,而是擁有最大地產的礥啊!真正舍不得自己家當,不願意打破重來的,就是礥本人啊!
於是刻奇多瑪家的斯維爾森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注視礥3秒以後,才唉聲歎氣的走出房間。
望著失望的刻奇多瑪家的斯維爾森,礥也不由得歎息,其實礥自己也有苦衷,舍不得地產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方麵(礥自認為),真正讓礥抗拒重新上山的理由,是意味著這又要讓自己重新去和迪迦接觸。
十餘年來,礥在群山之中的權威早已不可撼動,礥也享受著這種美好的感覺,甚至連變身器都被礥束之高閣十餘年而不用,一直到安洛卡爾德二世發出預警時,礥才勉為其難的重新將變身器戴在身上,而每次無意間觸碰到變身器,都會讓礥難堪的想起,自己也有低聲下氣求人的過去,而且還是不歡而散的難堪結局。
“迪迦,”這句呼喚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並且語氣微弱,十分不堅定,因為礥自己也覺得這個請求十分無禮,可是他已經垂垂老矣,而外界卻風雲再起,“變身器能傳給斯維爾森嗎?我壽命恐怕沒剩幾年,而山民需要新的守護者。”
迪迦當然明白,這裏礥說的斯維爾森,肯定不是刻奇多瑪家的斯維爾森,而是礥的兒子斯維爾森。
“我同意讓你的兒子做我的人間體,”沉默片刻之後的這句話讓礥大為喜悅,但是他還沒高興多久,迪迦卻又補上了一刀,“小礥,亦或者是小礥的子孫。”
“我也很對不起小礥,可是……可是小礥他的母親隻是一個山民,隻有擁有貴族血統的斯維爾森才有資格繼承我的位置,我不能給小礥帶來更多的威望,否則等我死後,群山必將陷入內亂,”礥的語氣甚至帶上了點乞求。
可是祈求沒有打動迪迦:“那就沒辦法了,”在長長的歎息之後,迪迦不再回答礥的話語,結束了礥十多年來首次與迪迦的談話。
瑪奈五世率領的大軍包圍了拉迪沃,誌得意滿的瑪奈五世對這群山民充滿著不屑,因而稍作休整以後就直接蟻附攻城,在瑪奈五世看來,對於這群暴民根本不需要遵守與貴族之間的戰鬥法則,何況這群暴民居然石樂誌般的放棄了山地遊擊而與自己進行城市作戰。
可是讓瑪奈五世沒有想到的是,山民經過十多年的休養生息,拉迪沃貴族的傾力協助,再加上拉迪沃本身的易守難攻,居然牢牢地擋住了瑪奈五世的兵鋒,給予瑪奈五世很大的打擊,迫使他不得不正眼對待這些暴民。
山民的底子還是太薄,當瑪奈五世認真開始攻城以後,山民逐漸支撐不下去,堅守一年以後彈盡糧絕,隻能讓拉迪沃貴族假裝出賣自己,然後拋棄拉迪沃逃回群山,緊急的遵循斯維爾森的提議,開始收拾家當重新遊擊。
但是這時候還哪裏的時間給山民們收拾呢?除了像礥、斯維爾森這類早做決斷的人以外,許多山民都因為舍不得過多的家當,結果被瑪奈五世的軍隊逮個正著,然後就是一場軍隊的劫掠盛宴,一如二十多年前礥的軍隊在拉迪沃戰役大勝之後對山間平地所做的事情一樣,隻是此時獵手已經成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