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心態,才讓山民成為一股團結起來的力量,而礥·須偉裏能崛起於微末之中,也正是靠著這股天時地利人和。而在後世腹裏地域曆史中有著重要地位的‘伊威利人’,就源自此時叛亂的山民。”
“伊威利人,他們的名稱來源中,‘伊’是敬重音節,‘威利’則是須偉裏的轉譯。可以說,山民的融合使得礥·須偉裏這個不被傳統社會接納的異己有了反抗傳統的力量,而礥·須偉裏的成功反抗,使得山民真正融合成為一個統一的族群,‘伊威利人’。”
礥靜靜的聽著正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大腿的山民哭訴,秀氣的麵孔中是止不住的怒氣:“礥啊,我悔不聽你的話啊,那幫北方人實在是太野蠻,我們被他們折磨的好慘啊,我怕沒過幾年,人就全死光了啊!”
在將這個經曆了血淚的遷徙之路,又僥幸從伊薩凡洛貴族手上逃脫的可憐人安排下去休息以後,礥將自己這些年收集的人才聚集在一起,討論現在所麵臨的這個問題。
會議場上,大多數人對“北方人”的威脅不置可否:“當初他們不聽大哥你的話,現在又哭了,我們何苦再去幫助這些人?而且這些人可不是我們附近的村寨,我記得他們是希依文人的村寨,關我們什麼事?”
另一個人也這麼說道:“是啊是啊,我們的山村藏在山脈深處,這裏地勢如此險要,我們的人數比起那些小村莊要多得多,北方人是進不來的。”
當然,也有一些小眾的聲音,比如有個人就這麼認為:“雖然曾經我們屬於各個山莊,但是在北方人麵前,我們都是山民!這種時候就不應該繼續搞門戶偏見,本來我們就不如北方人,如果繼續像以前那樣一盤散沙,那就真的沒救了!”
討論到最後,礥終於定下主意:“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去幫助他們,往大了說,這是在守護群山自古以來的習俗;往小了說,如果北方人連官道上的貴族村都沒法守護好,那就更別說進入群山更深處了。”
貴族村,是礥·須偉裏這批人對那塔羅一世設置的有貴族統治,需要納稅、服勞役的村莊的稱呼,而那塔羅一世將這些村莊稱為“模範村”,他宣稱要在全山間自由地,也就是現在薩凡公國推行模範村。
而對於那些想要從模範村中脫逃的村民,那塔羅一世一律用“暴民”來進行稱呼。在這些暴民中,最讓那塔羅一世頭疼的,無疑是被稱為“暴民匪首”的須偉裏山村頭目,他不但四處出擊解放貴族村的山民,甚至還敢去襲擊拉迪沃的郊區,焚燒那裏的田地。
在須偉裏的帶領下,這幾年來各地山村的反抗是越來越多了,並且敢於襲擊貴族的暴民,已經不隻是“須偉裏”一個,還湧現出其他的很多人,最後在1825年之時,爆發了規模非常大的暴動。
“大公閣下,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那些暴民不但燒了我的屋子,搶了我的糧食,還把我們家的女眷給……嗚啊啊啊,那可是貴族啊,還有貴族的仆人啊!他們怎麼敢這麼做!”從模範村逃出的小貴族到了拉迪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薩凡公國這個剛設立的公國,名義上的首府是設在哈巴羅,但是哈巴羅軍事地位重於政治地位,作為邊境的哈巴羅,主要是用於防禦南方的薩貝,以及作為圖瓦克金礦的中轉站,先運輸到拉迪沃,再運輸到雅羅(伊薩凡洛首都),因此實際承擔了薩凡公國首府職能的,是偏北方的拉迪沃,身為薩凡大公的那塔羅一世一世也駐紮在這裏。
那塔羅一世略帶惡心的推開這個小貴族,皺著眉頭說道:“我早就和你們說過,賦稅要少一點,勞役要少一點,這裏不同於外地,你說說你們有幾個人聽了?要是真有人聽了,那些暴民哪來的這麼大的人數,而公國的局勢何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小貴族哽咽的說道:“我承認我們有那麼小小的錯誤,但是那些暴民居然敢造反!他們還有把貴族的身份放在眼裏嗎!大公你不狠狠殺一批人,怎麼對得起上王將公國托付給你啊!”
“我知道!”那塔羅一世的心情糟糕透頂了,他以前就預料到統治這裏不容易,但是沒想到這麼不容易,“所以我已經動員了公國的軍隊,還從伊薩凡洛公國、拉文克公國那裏請來援軍,定要將這些暴民斬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