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波旁的海最終一戰(三十八)各懷鬼胎(2 / 2)

當使節提到“我國”這個詞組時,一些貴族發出輕蔑的嗤笑,不過做使節這碗飯,自然早就將臉皮丟到九霄雲外了,於是毫不在意外人的影響,繼續自己的節奏演講下去。

“然而,我的主人,拜拉多米,雖然因為一些意外與我們的祖國背道而馳,但是他的心還是向往著自己出生的地方,因此一得到這個消息以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特尼羅斯那裏,利用兩人的交情暫時拖延了特尼羅斯的決定,避免祖國立刻被傷害。”

“嗬,不過就是兩個臭味相投的野心家互相商量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利益達到最大而已,還有這個叛國居然能用如此文雅的詞彙來形容,老夫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啊。”

又有貴族忍受不了使節的無恥因而發言嘲諷,但是專心致誌的使節無所畏懼,畢竟他的目標僅是佛科多八世一人而已,隻要能說服佛科多八世,其他人就都好辦。

“眾所周知,波裏斯一直以來是一個邪惡的國家,對其臣民苛責無比,所以有正義的貴族想要脫離這個邪惡的國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現在特尼羅斯就是想要這麼做的一個貴族。”

“遺憾的是,有些障礙阻攔了他脫離波裏斯,使他違心的繼續聽從波裏斯的命令,而如果沒能得到波利的幫助,恐怕特尼羅斯閣下出於責任感,就隻能遵從卡多許宮的旨意,派軍回到西線,讓這支可以不回來的軍隊回來與祖國交戰。”

聽到這裏,佛科多八世對使節、對拜拉多米的提議也有一個雛形了,知道自己將要迎來又一場交換。不過為什麼不呢?或許就如神界說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埃多楠失去的,能在波旁島奪回來呢?

“特尼羅斯總將率軍反正的最大阻礙,莫過於軍隊中有許多軍人的家屬還留在波旁島,因而如果特尼羅斯總將反正的話,恐怕會有許多軍人因為家屬問題而被迫違心的支持波裏斯,給總將的反正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如果波利能將那些家屬從波旁島接出來,運輸到埃多楠半島,最次也是不阻礙他們的航行,那麼特尼羅斯總將的反正就更有把握了。”

拜拉多米使節已經把自己的建議講完,於是恭恭敬敬的退出去,接下來就是看波利高層的決議了。

不出意料,雖然大多數貴族都十分厭惡拜拉多米與他的背叛,但是厭惡是一方麵,喜歡這個提議又是另一方麵。

“這個提議再好不過了,將軍屬接到埃多楠,一是杜絕埃多楠遠征軍回援的可能,二是可以使波裏斯國內產生混亂,對我們的戰爭大大有利,”說到這裏,佛科多八世的話鋒突然一轉,“但是,這對拜拉多米有什麼好處嗎?拜拉多米是否也有所圖?”

“是的,我們有所圖,”片刻之後,又被招進大廳的拜拉多米使節侃侃而談,“我們希望祖國能讓我們親人團聚,這就是我們的條件。”

拜拉多米叛亂的時候,遠征軍中跟隨他一同叛亂的人很多,但是棄他而去的人更多,畢竟遠征軍的親人都還在本土,除了那些還年輕、野心勃勃試圖建功立業的野心家以外,許多老成的軍人都選擇了回國。

也因此拜拉多米的叛亂不能完全定性為遠征軍的叛亂,確切的說應該是埃多楠波利貴族與部分遠征軍的叛亂。可是要知道,拜拉多米的基本盤就是遠征軍,波利貴族隻能說是時局之下被迫合作,一但時局有變,雙方利害關係就很難說了。

特尼羅斯正是看到了拜拉多米叛亂的經驗,才對正式叛亂猶猶豫豫,走掉的遠征軍不但是自己的力量,還是自己的基本盤,走掉的越多,自己的基本盤就越弱,就越隻能依賴於當地貴族,隻能受製他人。

“那我要是說,我們不答應這個條件,我們隻願意和特尼羅斯單獨聯絡,你們又能怎麼樣呢?”

佛科多八世問出了驚悚的可能,然而使節依舊渾然不懼:“那我們就會竭盡全力的搗亂,我相信即使在下埃多楠半島失敗以後,波莫西還是很願意接納我們的,祖國可以盡管試一試這樣的後果。”

“你這是威脅了!”一個唱白臉的貴族發生了,“你覺得偉大的波利會懼怕一小撮叛徒的威脅嗎?”

拜拉多米使節硬著脖子說道:“我說了,諸位可以盡管試一試!”

就當場麵一觸即發之時,佛科多八世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將眾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這裏:“波利現在賭不起,自然是要答應,不過我們要先看到成果,然後才能將家屬……給你們。”

“自當從命,”使節俯下了身軀,露出狂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