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們的疑問,費力遜大人微笑的回答道:“我和盧爾閣下是自童年時代就有交情的好友,五十年的歲月並沒有衝淡我們的友情。”
“費力遜大人,你這就是賭博啊,將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寄托在盧爾·那博巴閣下的身上,可是為什麼大人你如此相信他會信守承諾?”我詢問道。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這是費力遜大人的回答。
【各位不要忘了,盧爾和費力遜,都是波旁陣營的英靈,並且是最後在世的兩個英靈,其他陣營的英靈已經因為壽命將至而紛紛離世。】
那一天,我們再次迎來了一次輝煌的勝利,而在這一次勝利以後,包圍網徹底解散,費力遜大人再用了1年的時間,在大曆終於成功將波旁統一,加冕為波旁第121任執政長費力遜十四世。
那是大曆1476年,而在那時,飽經風霜,62歲的我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在生命的最後,費力遜十四世大人同意了我卑微的請求,讓我再去波裏斯看一眼,甚至他還親自陪我去。
在費力遜十四世大人的陪伴下,我和他說著我記憶中波裏斯的一點一滴,那逝去的歲月,那三次成婚、三次孩子都死絕的我。
我和費力遜十四世大人談話的地方,在大會宮。記得三十多年前,我曾在這裏抵禦新盧爾九世的進攻,最後失敗,結果這裏發生了一次慘無人道的屠戮。
另外,費力遜十四世大人還做了一件讓我感動的事情,他承認了我,還有舊盧爾九世的執政長地位,因此他才是波旁第121任執政長,而非第119任執政長(波旁傳統上不承認舊盧爾九世和盧爾十世的地位)。
費力遜十四世大人起初還想讓新舊盧爾九世恢複他們應有的排序,但是因為認為這已經約定俗成,所以就放棄更改。不過他還是囑咐文書,當下一任盧爾成為執政長的時候,就從盧爾十二世開始算起——因為我原本應該是盧爾十一世的。
聊著聊著,我的身體更加衰落,於是我最後注視著這熟悉的土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波裏斯。
在過去幾十年的浩劫中,波裏斯被折騰的幾乎成了一片鬼城,昔日代表波旁最高榮譽的大會宮,承載波旁榮耀的米斯廣場,都已經埋沒在戰火之中,隻剩下大會宮的會議廳還留著一些基礎架構,以及難以擦去的血跡。
大會宮昔日那些金碧輝煌的裝飾,早就被人偷盜一空,致使其如今已經破敗不堪,苔蘚爬滿了大會宮的各個角落,若不知道的人或許還會以為這裏是哪出廢墟。
而這個大會宮,是否就和如今的波旁一樣呢?盡管苟延殘喘的還在,可是卻已經腐朽不堪,三十多年的浩劫讓其幾乎散架,丟掉了一切影響力。
波旁還能走多遠?會毀滅嗎?我們這一代人究竟幹了什麼啊?
我想,就是因為這樣的愧疚,讓我選擇拋棄一切個人榮辱,堅定不移的站在費力遜十四世這裏。
因為我要贖罪,贖造成這廢墟的罪。
如今波旁不再有內戰,費力遜十四世實現了他的諾言,讓波旁再次聚集在一個旗幟之下,我的罪似乎是贖完了,對嗎?可是如今又看到這腐朽的大會宮,我卻再次陷入了恐慌,我的罪過真的贖完了嗎?
盡管波旁統一了,可是這一副腐朽的架子,又能在這個愈發洶湧的三海之中撐多久呢?想到這裏,我沒來由的恐慌起來,那一種生死之間的大恐慌。
坐在破碎的土地上,這片土地曾經是最輝煌的米斯廣場,背靠著大會宮的殘垣斷壁,我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波旁,會原諒我嗎?”在吐出這一句話之後,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