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帝國的崩潰(四十五)貧民盧爾·在絕望的時代中掙紮(2 / 3)

雇傭軍,這意味著哪個執政長出得起價錢,我們就去他那裏為他打仗。我們這些雇傭軍除了約定因為是魔鬼在保證以外,個人品德毫無信譽,暴虐、反複,就是我們這些傭兵最好的注解。

哦對了,魔鬼,魔鬼如今居然也分白魔鬼和黑魔鬼,白魔鬼是心底善良的魔鬼,黑魔鬼是邪惡的魔鬼。不過我看不出什麼區別,兩種魔鬼的要價一樣貴,隻知道一點就夠了,和白魔鬼做交易,不會被譴責。

我之所以能成為這個傭兵團的團長,也隻是因為我是這群人中最強大、最擅長戰爭的存在,他們在強大的我壓力下,不得不服從我。可是隨著我的老去,終有一天我會失去傭兵團團長的位置,而那些失去團長位置的人,下場可都不太好。

畢竟戰爭雇傭兵這個東西,是這些年來新出現的概念,怎麼玩、規則怎麼設計?沒人知道,所以隻能用累累屍體來積累經驗,而如今,似乎我也要成為那累累屍體之中不起眼的一具了。

那一天的發生,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因為我選擇的一個執政長,是個昏庸無能的死胖子,打了敗仗讓我們傭兵團死傷慘重不說,還關起城門拒絕放我們入內,說他打敗仗都是我們的錯。

一開始我們試圖攻打城市,可惜沒有成功,隻能狼狽逃竄,結果在路上又遇到了罕見的暴風雨,傭兵團被淋得夠嗆。

這一來二去的,傭兵們的不滿就爆發了,而身為團長的我,十分不幸的成為怨恨集中的對象。

兵變發生了,和我最不對付的幾個頭目對我發動軍變,與我的親信交戰在一起,可是我最終寡不敵眾,隻能帶著少數親信狼狽的逃竄。

在逃竄過程中,我的第三個妻子被擄走,孩子再一次戰死沙場,我又沒有後代了。

“啊啊啊啊啊!”在柔軟的沙灘上,盡管逃過了一劫,我的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喜悅,咆哮著,尖叫的,發出刺耳的詛咒聲,詛咒我所能看到的一切,所能想起的一切。

看到我崩潰的模樣,幾個跟我逃出來的親信默默退走了,他們認為我已經不值得繼續追隨,而另外幾個對我忠心耿耿的親信,仍然試圖鼓舞我。

“盧爾團長,這次失敗了還可以重來,不要灰心啊!”

或許他們是好意鼓舞,然而聽到他們那可憐的鼓舞水平以後,隻是讓我更加憤怒而已:“再次重來?你知道今年多少年了嗎!大曆1473年!我都已經61歲了!胡子一大把,哪還有重來的資本!”

“況且,從1444年開始,波旁已經打了29年,幾十個執政長擠在這一片小島上廝殺了29年,波旁還有什麼未來?重來又能看到什麼?深淵的最底層嗎?還沒到啊,還沒到啊!沒人能拯救波旁!”

“那是因為你們不願意去做!不願意去努力,而我願意!”

這時候,一個堅定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扭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貴族,但是他的臉上不是其他貴族那種萎靡不振的神態,亦不是那種傲慢自大的神態,而是一種十分自信堅定的神態,一看就能給人好感。

我閉上了嘴,不是因為這位貴族的語言有多麼打動我,而是因為貴族身後那龐大的艦隊,似乎還有印哥納的旗幟在飄揚。

“嗬嗬,自從1453年開始,南方的(指波裏斯)就天天在波旁島扶持自己的執政長,如今連印哥納這個魚腩居然也起了心思嗎?閣下是哪個執政長?”

“第一,我現在不是執政長;第二,我和印哥納是平等的合作關係,因為印哥納的希望,不過是能有一個強大的波旁去牽製波埃米而已。”

“波埃米是什麼?”我旁邊的一個小弟問道,然後被我敲擊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