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長,聽說您鍾愛古董,我特意為您拍了這尊乾隆年間宮廷白玉雕,品色極好,請您笑納,希望您能喜歡。”紀思滿麵笑容。
“宮廷白玉雕?”蕭司長拿過仔細把玩一番,“這尊白玉雕拍賣價至少在五百萬左右,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隨隨便便就收下呢!不敢當,不敢當啊!”他假意客套推脫。
“您就不必客氣了,泰安康能有今日的發展,全仰仗您關照周全。區區一尊白玉雕隻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哈哈!好吧,看你們這麼熱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蕭藺全原來一本正經的臉龐露出了市儈的俗笑。
“昨天您打電話給我,說是收到了什麼重要資料,對泰安康不利,不知道是什麼?”
“諾!你自己看!”蕭司長將一份資料甩到桌上。
樂心的心猛地一沉,正是自己寄給他的調查報告!想不到,徐監察一直無比信任和敬重的恩師竟然是隨波逐流的角色!他地下有知,怕是合不上雙眼。
紀思翻看幾頁,大驚失色。
“這材料是誰遞交給您的?”
“不知道,有人快遞過來。我之前有個學生,叫徐逸飛,聽說這小子不知好歹,一直在查醫藥圈的內幕,不過最近被人砍死了,不可能是他。”
徐逸飛,紀思記得是上次名毅事件想要幹掉的商業監察員。
“人死了,不代表不可以舉報。”紀思冷冷的說。
“怎麼講?”
“他背後可能還有人在做事,他雖然死了,但材料還在。”
“我看……他的死應該也和這件事有關。”紀風眉頭緊鎖,快速看了一眼紀思。
“看來有同行的嗅覺比我敏銳,想除之而後快,卻不小心留下了尾巴。”
“紀總不必太憂慮,我告訴你,是想你多做準備,以防萬一嘛。哈哈,普天之下,沒幾個人敢插手這種事,沒好處還惹一身騷,除非跟那個小子一樣,被大道理燒壞了腦袋,看不清楚形勢!哈哈……”
“您這次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要是躲過這一劫,真要好好謝您!”
“不用謝我,我也是幫自己。你們被揪下水,我也不能獨善其身。要盡快找出躲在幕後的那個人,夜長夢多,留著始終是個大禍害。”
“這是自然,可是從何查起呢?您說徐逸飛是您的學生,依您對他的了解,能不能發覺出什麼?”
“這小子當初跟著我在藥監司做過兩年,做人原則性太強,所以很難有朋友,家人住在鄉下,人際關係簡單。”
“能幫他扛起這件事的人,一定和他交情匪淺。會是誰呢……”
“你們不是有警局的朋友嗎?看看從他們那裏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對了,有個人你們要小心——商監局的副局長王福耀。徐逸飛曾因調查名毅事件被停職,而王福耀正是讓他複職的關鍵。除了他,不會有人敢不要命,查這種案子。”
“王福耀,是怎樣的人?”
“有能力,做實事的人。但不識時務,要不然以他的才幹早就當正局了。現在落個閑職,說是副局,其實也就是個架子貨,沒實權。”
“既然是這樣,也沒什麼可忌憚的。”
“不不不,世上什麼人最可怕?不是有權有勢的人,而是瘋子。這家夥有時做起事來可以不顧一切,天天想著不切實際的大仁大義。如果這份材料落到他手裏,難以想象他會做出什麼事。再怎麼說也是個局長,還是要當心為上。”
王福耀?樂心反複默念著這個名字,
送走蕭藺全,紀風麵色凝重。
“姐,你真的和徐監察的死無關嗎?”
“怎麼?你以為是我幹的?我最近忙酒店的事,根本沒時間關注其他。我連他查到我頭上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動他?那些人真是,要清理也不清理幹淨,蠢貨!這件事牽連甚廣,你好好幫我查一查姓徐的身邊都有什麼人,那個王福耀找人盯緊他。”
“為什麼要我做這些?姐!我越來越不認同你的做事方式了。為了事業,使些手段,甚至放棄感情,放棄自由,ok,但不能泯滅人性!醫藥不是能用來牟取暴利的行業,會出人命的!你的所作所為,我不敢恭維!現在出事,也請你自己解決!”紀風揚著那份調查報告,滿眼失望。
“紀風!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講話?我是你親姐姐!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該無條件支持我!因為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開這家醫藥公司,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去年你決策失誤導致營業額下滑,是我運作資金,暗中操作幫你撐住賬麵,才沒有讓爸爸失望!你記住!姐這一輩子,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可以為你生、為你死、為了你不擇手段!我不想讓你被人瞧不起,你是紀家最棒的兒子,最年輕有為的商業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