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喜歡他這個樣子,既是什麼也不說,看著卻讓人有一點點的心安,如小時候般,靜靜坐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安慰。
我們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發生變化,那又會是什麼呢?
我偷看他的眼睛,去看他的唇角,看他直直鼻梁,還有線條硬朗的側麵。
他剛才看到我的時候笑了,是的,是真實的笑,不是嘲弄,也不是諷刺,跟過去的都不同,難道他看到我心裏是有些高興的嗎?
我不知道,也想不通這些問題,更摸不準他的想法。
蕭閔行把新批好的文件遞給我,眼神不經意地瞥向我,竟然帶著一絲柔柔的光,看的我有些呆了。
他卻很快移開,輕咳了聲說:“休息一下吧。”
我慌亂站起來時,不由得瞟了眼時間。
竟然已經是中午,而我晚上明明還要上班,竟然莫名其妙的在這兒耗了這麼久,我咋了?生病了嗎?
一想到上班,一刻也不想再停留,直接拿起包就往外麵走。
蕭閔行的聲音立刻在後麵響了起來:“站住,你幹嗎去?”
我知道自己上午在這兒被迷惑的忘乎所以,現在好不容易清醒一點可不能再任他擺布,趁著他還沒有發怒,沒有把我拉回去,裝作沒聽見,撒腿就往外麵跑。
還好沒有追出來,我驚魂未定,一出他公司就直往家裏去,隻是我的車剛進家門,蕭閔行的就也跟著進來了。
情況不太妙,他臉上已經帶上我熟悉的怒氣。
我嚇的車門都不敢開,可是仍擋不住他走過來,沉聲問我:“你幹什麼?”
“那個,我晚上還得上班,所以先回來了。”語無倫次。
他恨恨咬著牙說:“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跑,那會兒嘴被封住了嗎?”
我的天,要知道他能追到家裏,當時就肯定說了好不好?誰知道他放著成堆的事情不做,偏偏要來找我岔?
罵我一頓當然不解氣,也不是他的作風,語氣惡到極點瞪著我說:“不許去上班,以後都不許去,給我老實在家裏呆著。”
“可是我……。”
“沒有可是,聽不懂我的話嗎?還是想再挑戰一次我的耐性?”
果然,那些一閃而過的溫柔都是我幻想出來的,這才是他的真麵目,什麼酒店陪、睡,辦公室裏的微笑,那隻是為了順利把我的工作機會掐斷而已。
隻要沒有跟外界接觸的能力,我就隻能永遠困在他的手裏,像個寄生蟲一樣,靠著他的憐憫和施舍度過每一天,偏偏他對我從來沒有這些。
惡魔的本性從來沒有變,是我想賦予他善良,結果恨恨打了自己的臉。
我被他從車上拽下來,提著摔到屋內,然後看著他把家裏的車鑰匙全部收起,自己才開車離去的身影,氣結到發抖。
我這算什麼,軟禁嗎?
車也收了,錢也沒有,以後要從這裏出走,先步行幾公裏,才有可能看到出租和公交,然而並沒什麼用,我坐不起。
是不是我的後半生都會被關到這個牢一樣的房子裏,悲戚地等著蕭閔行回來的折磨和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