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跟董事長是因為……”盡管心中不是滋味她也不允許在感情方麵存在任何誤會,更不會橫刀奪愛。
“現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失陪。”轉身的瞬間詩渺的眼淚掉下來,她逃也似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段不被承認的愛情是脆弱的。在她單方麵苦苦地掙紮了三年後,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帶來了另一個女人,直到前一刻她都不忍離開,而他卻連說分開的機會都不願給她。而這一刻,她還有什麼牽強的理由留下來,四年來她一直隻是陽宅的一個客人而已,它的新女主人一定不希望她繼續住下去,而她應該感激這四年的收容,然後靜靜地退出成全他們,不是嗎?
為什麼詩渺的眼裏糊了驚訝還是驚訝呢?他已經在極力地搜索著她那眼中哪怕稍縱即逝的微妙情感了,可是為什麼那雙眼睛還是那樣平靜如水呢?是誰賦予她這麼大的膽子竟在他還未應允的情況下就這樣不愛他了?軻轍生氣地咬牙切齒。
清晨,如往常般沉默地用完餐,森管家為軻轍更衣,詩渺走向他,他安靜地看著她走來,她美得竟讓他失神,和係的陽光照著她的背影投射出修長的影子。她的肌膚白裏透紅,在明晃晃的陽光裏變得透明。她美好得讓他不敢觸及她。
她以為自己已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為什麼當真的要麵對時,她的心會如此的痛。他的雙眸很平靜,平靜有些溫柔,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可怕。這時她突然不想開口,她那麼想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哪怕他依然不愛她。
可是——
“我想搬到外麵去住,”突然又覺得語氣過於生硬,詩渺又說:“當初是因為媽媽去世了,你怕我沒人照顧,所以才接我跟你一起住的,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大的悲傷也該解脫了,不是嗎?”
突然,軻轍的雙眸變得淡漠,“你在開國際玩笑嗎?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吧?”她以為這段時間對她客氣點,他就會答應她這荒唐的要求嗎?
軻轍的神態漸漸僵硬,為他更衣的手僵在半空中,森管家也詫異地看詩渺,他也知道董事長對少夫人不好,這讓他非常同情少夫人,所以他更佩服少夫人能默默承受那麼久,他以為她對他的愛早已修煉成仙,可為何她還是要離開董事長,她難道看不出董事長已在悄悄改變了嗎?
“我是認真的,請尊重我的選擇。”
“離開陽家後,你會無法生存的。”軻轍直截了當地說,毫不客氣。
他不是很討厭她嗎?她的生存他不是早已置之度外了嗎?現在又怎會在意她能否生存,她明白,這隻是出乎禮節性的挽留,她不會當真。
“所以我更要離開養家的庇護,隻有到外麵去曆練,我才會獨立。”
“你現在在唱哪一出戲,一個衣食無憂的公主要去體驗民間疾苦嗎?”軻轍壓抑著憤怒,低吼道。
“你知道的,我早已不是公主了。”她的眼睛暗淡下來。
而他,沉默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說完他向外走去。
“嗨,詩渺,怎麼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藤夙一身便裝,拿著烤翅遞給詩渺,“給你,你喜歡吃的。”
詩渺接過烤翅,她不再說謝謝,她已戒掉了對藤夙的不必要客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藤夙還對她好了,那樣的客套隻會徒增生疏。她滿足地咬了一口,坐回遊樂場內路旁的長椅中。
看著她吃著香噴噴的烤翅,藤夙似乎比她更為心滿意足,藤夙坐在她身邊,快樂的人們自他們麵前走來走去,可藤夙認為今天最快樂的應該是自己。
“對了,戀依要我轉告你,她先回加拿大完成學業,過一段時間就回來。”哎,這位大小姐不是每天纏著他打遊戲就是纏著他看電影,什麼時候寫的畢業論文?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也不用陪她逛街逛到腿抽筋了。
“嗯”詩渺點點頭。
詩渺扭頭看藤夙的臉,“我想從陽宅搬出來住。”
真的嗎?她從陽宅搬出來住,是不是意味著她把陽軻轍從心底搬出,至少也已做好心理準備願意放開這段沒有結局的愛情?這樣他是不是有更多的機會關心她?
“不管你是因為為什麼原因要離開陽家,我都支持你,但是外麵的生活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答應我,遇到任何困難,都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