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日出東旭。強烈的光線刺激著戀依的眼睛,她皺了皺眉,做起來揉了揉太陽穴。
房內的沙發上,藤夙仰頭靠著,被子隻蓋住了他的大腿,一大半滑落在地上。戀依走過去注視著他。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輕輕地蹙著。她是多麼愛這個男人,可昨日他卻毫無征兆地對她說出那麼殘忍的話,她輕輕地撿起地上的被子往藤夙身上蓋。
他慢慢睜開眼睛,握住正在幫他蓋被子的手,“你醒啦,昨晚你喝醉了,頭還痛嗎?我去叫人給你煮碗醒酒湯。”
“不用了,我沒事。”藤夙的關切讓她覺得昨天的事似乎不曾發生過,他還是那個疼她愛她關心她的夙。
“沒事就好。”
“昨晚你說的話,我可不可以隻當做是你酒後的胡言亂語?”戀依看著他的眼睛,透露出不安。
看著她那雙充滿期待卻又隱隱不安的雙眼,藤夙的心猛然間有種剜骨剔肉般的疼痛曾經多次想說出口的話都被他咽了回去,天知道,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她呀,可是昨天她明明已經真切的聽到了,是要她麵對現實呢還是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他糾結了一會兒,“對你的喜歡永遠隻會增加不會減少,我們可以讓它升華到更高的境界。”藤夙語氣柔和地對她說,希望她可以理解。
“真的嗎?”原來夙還是在乎自己的,她會心地笑了。
“嗯。”看到戀依恢複成常態,他釋然地笑了。
昨晚的事使餐桌上的軻轍一直悶悶不樂,看著他陰鬱的麵頰,詩渺默不作聲,靜靜地用餐。
他抬眼看了詩渺一眼,看她如往常般安靜地用餐,絲毫沒有要為昨晚的事做出解釋的樣子。他的怒氣終於發泄出來,“今天的報紙呢,為什麼還沒有給我?”他提高了嗓音。
很會察言觀色的森管家早已察覺到整個空間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他的董事長又生氣了,他挺了挺腰板走向軻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郵遞員還沒有送來。”他的聲音鎮定自若,眼睛卻一直不敢直視軻轍。
軻轍站起來,森管家迅速從傭人手中接過西裝為他更衣。
軻轍離去半晌後,詩渺的雙手終於僵在那裏,雙目盯著食物發呆,她三年都忍下來了,可是這幾天他突然變得可以心平氣和地麵對她,她是有些不適應但她更願意相信他是在變好。那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呢?無論她怎樣做到完美無瑕,他總有一萬個理由挑出她的毛病。就像今天即使她什麼也沒做,他也會發無名火。軻轍如此喜怒無常,早已不在她能理解的範圍之內了,她真的惹不起他,但或許她可以躲得起他。她應該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嗎?這樣是否可以讓彼此都可以舒服一點?
汽車內,森管家觀察著軻轍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軻轍的眼睛落在車窗上,“老陳,你的報紙呢?”軻轍知道司機老陳也有每天看晨報的習慣。
“呃……”司機老陳從後視鏡裏偷偷看軻轍,見他依然看著車窗,又用求助性地眼光看了森管家一眼。
“莫非郵遞員也沒有把今天的報紙送給你嗎?”軻轍問,老陳禁語。
軻轍扭過頭麵無表情地看向森管家,“森管家,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聲音卻降到零度以下。
“呃……”森管家麵色鐵青。
“你現在的能力已經大到想讓誰看不到報紙就可以讓誰看不到報紙嗎?”軻轍厲聲道。
“對不起,董事長。”森管家大汗淋漓,平常的董事長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一般人敬而遠之。而現在生氣的董事長更加威嚴,讓跟隨他多年的森管家也膽顫心驚。
在森管家的指示下,老陳怯怯地把報紙遞給軻轍。
一幅是穿著正裝的男子低頭吻著穿著晚禮服女子的照片,圖片完美的就像精心拍攝的封麵雜誌,唯美地令無數少女傾羨。標題為“陽軻轍的新寵”。另一幅圖片是女子躲向另一個男子身後,標題為“神秘女子,到底為誰擁有?”軻轍的嘴唇抿緊。
“無論是財經報還是娛樂報,亦或是其他各類雜誌,都已在醒目的版麵上刊登此圖,標題各異,而且不堪入目,比如,‘該女子會是陽董的最後一個女人嗎’,‘神秘女子將影響兩大集團的發展’,‘她到底是屬於他還是屬於他?’不過請董事長放心,我會處理。”
“不用了。”軻轍靜靜地說。他將報紙放在一邊,打開他的電腦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