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2 / 2)

五年前,董事長第一次帶少夫人回家,兩人是手挽手進來的,男孩修長帥氣,眼中充滿愛與幸福。女孩優雅美麗,略帶稚氣,簡直是個剛長大的孩子,充滿快樂,陽光。三年後的男孩眼中的幸福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仇恨。三年後的女孩早已褪去稚嫩,沒有歡笑,隻有永無止盡的悲傷。曾經幸福地讓人妒忌的兩人如今卻互相傷害,讓家中所有傭人都替他們感到惋惜。

又是一個星期沒有回家,連換洗的衣物都是森管家代他回家拿的。集團的公事早在他不分日夜忙了三天後,終於告一段落了。空閑的時間裏,軻轍總是深陷於往事無法自拔。於是,他召開一次一次無關緊要的會議,使自己忙碌的沒有時間思考,現在連召開會議的借口也已經用完了。與她在一起的往事像惡魔一樣在他腦海裏閃現,不把他吞噬,誓不罷休。

一些清晰隻屬於他們的快樂片段浮現在腦海,他用力甩頭,將那畫麵忘卻,卻又出現另一幅幸福的畫麵。一陣罪惡感出現,他怎麼可以忘記那件事,那件讓他痛徹心扉的事。可現在的腦子已經不聽使喚。

法拉利在環山公路上飛馳,稍不小心就會掉入萬丈深淵,但每次無法控製的想念詩渺時,他都會選擇在這裏飆車,非賽車手的他已將賽車手的專業動作練得爐火純青。以生命作為代價的刺激感,讓他的情緒發泄的淋漓盡致。腦子開始平靜下來,他不時告誡自己,對詩渺隻有仇恨,隻有厭惡。一個高難度的三百六十度大漂移,軻轍調轉方向,下了環山公路。任憑自己的直覺開車,當要確認自己的確切位置時,卻發現已經在家門口。

長期待在集團使他精神緊繃,名貴的西裝領帶讓他無法喘息,疲憊感讓他頓時全身無力。於是,他卸去戎裝,換上家居服,站在被夕陽普照的落地窗內,接受夕陽對他的洗禮。

一改往日的冷漠,此刻沐浴在陽光中的軻轍,連背影都是那麼溫柔,金色的夕陽透過落地窗灑進室內,他的身形也似被鍍了金邊的畫像,一派安靜,祥和,唯獨在獨處時,他才會卸下那身長滿刺的蝟甲。

詩渺流下兩行清淚,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嘴角,鹹鹹的,又含有一絲苦澀的味道。

他靜靜的走向軻轍,與他的影子重合,忍不住輕輕的抱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他一怔,隨即立刻轉身將她重重的推開,還未完全康複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氣,她向後退了幾步。詩渺先是驚訝,隻一瞬間就恢複了常態。她對上他的眼睛,他冷漠,她卻麵無表情,隻幾秒詩渺低下頭轉身而去。她看到的一切難道都是幻覺,這個想法一冒出,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可笑,他怎麼可能會改變,那麼深的仇恨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可是自己卻還是不可原諒的愛他,盡管他曾經深深的傷害過自己。在她內心深處曾經的點點滴滴猶如昨日,這是她每次受他淩辱時的唯一承受理由,而三年前的那個片段永遠揮之不去,也因為這個片段,即使軻轍對她再增加敗北的傷害,她也隻能逆來順受,因為這是她欠他的。

看著詩渺離去的背影,軻轍的眉緊緊地皺著,剛才推開她的畫麵一直在腦海閃現,心隻能怪的悲傷隔著強健的胸肌肆意的蔓延開來。可是三年前的往事一直無法讓他釋懷。他時刻提醒著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為過。她隻是在贖罪,對她不需要憐憫,更不必要珍惜,但心口的痛卻是真真實實的,像要被撕開一般。

“董事長,五點還有一個重要會議,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一向和善的董事長在三年前突然變得冷酷,對任何事情都沫不關心,隻一心專注於自己的事業,在業界以極其冷酷的方式將自己的商業對手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因而文明,令業界人士聞其名而毛骨悚然。雖然一向冷酷甚至殘酷的董事長令人敬畏,但眼前的董事長冷漠得渾身似乎結著一層薄薄的冰,眉頭緊鎖,眼神空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卻又那麼孤獨,那麼痛苦,這瞞不了跟隨他那麼多年的森管家,隻有在麵對少夫人後他的董事長才會那麼痛苦。所以,森管家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把他衝悲傷中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