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船停在了島邊一個兩邊都有石頭山的小海灣處,這裏大約有10寬,是一個很好的避風港,餘小東記得,這裏正好是他搭乘豪華郵輪的地方,隻是現在他看到的,這裏沒有棧橋,也沒有修好的大理石欄杆,一切都散發著一種最原始的氣息。
一個日本人指著廟隻叫喚,有的還立馬趴下來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聲,餘小東知道日本人是對任何神靈對敬的,所以也不以為意,這時肥原把手抬起來作了一個停的手勢,所有的日兵都不吭聲了。
一幹人順著山路朝在半山坡上的廟走去,為什麼餘小東一看就知道是廟,那是因為他前兩天剛來雞鳴島時很想進去,但因為被高高的圍牆圈住了,沒去成。這個時候,他跟著這群三十年代的日本探測隊員往廟裏走去的時候,他有點希望裏麵有一群拿著機槍正瞄準他們的國軍。
隊長讓少女和老漢走在最前麵,餘小東第三,他們跟在後麵。
路太陡,餘小東爬上去時,沒站穩,差點又滑了下麵,下麵是深海,如果真掉下去,後果真不堪設想,好在這時伸出一隻手把他拉住了,餘小東有點狼狽,抬頭看,是百合,餘小東有點驚訝,沒想到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孩腕勁這麼大。
島上植被很豐富,粗看了一下就有好幾種,麵包樹、番荔、毛葉棗、野生橄欖,這在前幾天餘小東所住的雞鳴島基本上是看不到的,餘小東想到了一個詞:密林深處。此時,這裏的黎明靜悄悄,這條通往廟的小路嚴格來說,其實根本算不上路,隻是一條裸露的石頭埂子,不過餘小東注意到路上依稀可以看到有淺淺的腳窩,這得多少人走過才能踩出來。
一隊人保持著絕對的安靜,餘小東感覺,背後有一雙雙眼睛在林子裏的葉子後麵死死的盯著他們,看得他後背隻發毛。
一行人跟著百合進了廟後,發現真的是座廟,廟不大。餘小東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個廟當中的彩塑的女菩薩,有點像觀音,餘小東想,這位可能就是當地漁民所說的海神娘娘了。海神娘娘跟前擺了一個木製的案板,上麵有一些果子,看來是山果。前殿左後邊有一個小門,隊長進來後往那扇小門走過去,這時,這時餘小東的額頭突然閃了一下,他分明“看見”後院有襲白色的身影推開後院的小門往廟後麵的密林跑去。
五個日本探測隊員抬著他們帶來的儀器食品還有一大桶淡水魚貫而入,東西都堆放在了前殿,然後他們又進了後院,小野卻一直留在前廳,一言不發,看著維幔裏的女菩薩。
女菩薩看著地來的這些人,也一言不發,她可能也知道,她的家被這群日本人無條件征用了。
這時百合跪在菩薩跟前,雙手合十,嘴巴裏不知道在默默念叨著什麼,美麗的小臉一上副非常認真的樣子。
老漁民小聲說:“這個菩薩一直保佑著我們的平安,很靈的。”
在這個荒島上,竟然有一座廟,這當然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餘小東這時也一直站在前廳,他的眼睛卻沒閑著,一直在盯著後院牆外的密密的森林,他努力想用“靈眼”看清那個白色身影到底去了哪裏,直覺告訴他,極有可能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白靈。
野島站了一會,也去後院了,日本隊長在小院子裏轉了一圈兒,和野島在後麵嘀咕了一氣,走到前殿來對著餘小東和老漁民還有百合大聲說了一通,好像是宣布啥,野島翻譯說:“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了,你們也跟我們一起住吧,當我們的向導!”
百合看了看爺爺,爺爺朝她點了點頭。
餘小東心裏就不太願意了,可是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個廟可能是島上最好的建築了,再者說,如果對日本人的指令表示不同意見,可能也不太現實。
說完這話,隊長從箱子裏竟然取出了了柱香點好插到案板上,然後又用盤子裝了一些水果,看到這些水果,
後院除了灶間外還有間耳房,由此可見,海神廟除了是給海神娘娘住外,還給迷航的漁民提供一個暫時棲息的地方。
隊長就在裏麵把房子分了一下,百合一個人住,其餘的人都睡在前殿。
安頓下來了就搞飯吃,做飯的任務落在了百合和爺爺還有餘小東三個人身上,野島也參與時來打醬油,日本人帶的食品還是相當的豐富的。
百合和爺爺不停的在用本地方言說著什麼,完了又用國語對餘小東說:“哥哥,你幫我們削一下蘿卜好不好?”
百合的眼睛清澈得像剛才上岸時餘小東看到過的海水,餘小東看了一眼這些探測隊員,他們一個個正直直的看著百合,一個個明顯的不懷好意啊,隊長還在那不失時機的吞了一下口水。
餘小東一邊削蘿卜一邊觀察著野島,餘小東算了一下,這個時候已經是日本人入侵中國的最後一個年頭了。因為知道這些人最後的結局,所以餘小東還是有些底氣的,他看著在一邊走來去去顯得很囂張的探測隊員們,很想當一回先知,告訴他們馬上會有兩顆來自美國的原子彈穩穩當當的落到他們的長蛇形國土上,可是想想還是忍住了,還是讓自己暗爽吧。
所謂窮人作樂必有大難,餘小東正在東想西想時手上不小心給刀劃拉了一下,手立馬出血了,這時一直在偷偷關注的白合馬上走過來,拿起手就吮了起來。
還著急地問:“你沒事吧……哥哥。”
餘小東心裏一陣蕩漾,看來這刀來得很值啊,這時野島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看得意味深長。
簡單吃了點東西後,隊長宣布:明天正式開始小島生物考察,大家早點睡覺。過了一個多鍾頭,月光從廟外邊斜照進來,餘小東雙眉間出現了淡淡的月痕,就這麼亮了一下,然後又暗了下去。餘小東朝後院看過去,靈眼的目光越過那道小門,還有後院的院牆,一直看到了後麵的密林,他又看到了那個白色的影子。餘小東稍稍抬起腦袋四處看了一下,睡他旁邊的隊長死豬樣的打著鼾,和他隔了兩個人的野島也睡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來問題不大。餘小東悄悄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越過三個日本人,往後院走去,他屏住呼吸,真正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剛出前殿的門,胖隊長輕輕的翻了一下身,當然這個情況餘小東不可能看到。
走到後院時,餘小東順便去灶間的耳房瞅了瞅,心裏吃了一驚,裏麵空空的,根本沒有看到百合。難道說那個影子是百合?
餘小東再看看後院的門,是關著的,他很小心的打開,基本沒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餘小東走出後門身影消失在密林的時候,睡在前廟的人裏麵,睡在他旁邊的一個身影也慢慢的爬了起來。
雖然不能確定這家夥到底是誰,但起碼可以知道,這小子一直沒睡,或者說是在裝睡吧。
黑影自以為得計,緊走慢走,三步並作兩步就進了海神廟的後院,直奔後門而去,經過後門時,他也特意看了看小耳房,在發現裏邊沒人時,一步就跨出了後院門,一出後院門,就感覺到一陣寒氣撲麵而來。
黑影打了個冷顫,此時月色迷離,橫在他麵前是密密的樹林,隱約可以聽到裏麵傳來幾聲奇怪的哀嚎聲。他眉間的靈眼閃了一下,越過這片樹林,他發現,樹林子外邊是一片沙灘,沙灘上一個巨大的海石,海石上有一個美女,著一襲白色的裙子。
黑影笑了,雖然月色比較明亮,不過你也看不見他那一臉的猥瑣,這小子帶著口罩呢。
這時候餘小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我們隻有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家夥朝海邊的美女撲過去。
白衣女回頭朝這邊看了一下,不是別人,正是白靈。
月光下,白靈的身子豐滿白淨,這小子都流口水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白靈的身邊,這時的白靈好像睡著了。這幾天她本來是住在海神廟的,因為日本考察隊的隆重入住,她也隻好挪地方了。
黑影慢慢坐到白靈身邊,一下子就趴到她身上,一隻大手捏住她白嫩的脖子,一隻手把她的裙子往下扯,熟睡中的白靈一下子醒了,想喊,可是喊不出來,她的臉色從白晰變成緋紅,然後又慢慢變白,黑影的手稍微鬆了一點兒,壓著嗓子用日語說:“別叫,不然弄死你。”
白靈好像聽懂了,沒再叫。眼裏滿是驚恐。
黑影三二下就白靈的裙子撕扯下來,露出豐滿白嫩的大腿,月光下瑟瑟發抖。
他把自己下身的衣服也脫了,小腿上有一塊青色的銅錢大小的青痣。
黑影的手伸向白靈的的**,這個時候黑影眼看就要得手,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一直餘小東豹子一樣突然從岩石底下的陰影裏衝出來,手裏拿著一根木棍狠狠的抽到黑影身上。
這小子慘叫一聲,從白靈身上滾下來,就幾秒鍾的瞬間,就竄進了海邊的紅樹林裏。
小腿上的青痣在餘小東眼裏晃了幾下,連同這小子消失在夜色迷離中。
餘小東正要開口,樹林子裏傳來一聲慘叫,好淒厲啊,餘小東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心裏想,奶奶的,**未遂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這時候白靈坐起來了,看著餘小東,說:“你來了?”
餘小東說:“來了,就隻因為你在郵輪上看了俺一眼。”
白靈笑笑,不說話。
餘小東說:“剛才你是故意的睡著的吧?”
白靈好像有點不高興了,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
“看清他的麵相沒?”
白靈說:“沒,他帶著口罩。”
對此餘小東表示不太相信,這時他才看到白靈下身沒有穿衣服,臉一下子就紅了,心髒跳的那個叫厲害。白靈是那種豐滿的女人,皮膚也相當的白晰,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這個時候心裏有欲望,也算正常,否則,不是太監就是陽萎吧。
短短兩秒的功夫,餘小東天人交戰了一翻,很艱難的把裙子拎起來遞到白靈跟前:“先穿上吧。”
白靈沒有接裙子,潔白的手臂伸出來,把餘小東摟住了。
餘小東以前隻是跟白靈在夢裏親熱過,這樣實實在在的被摟住,還是他認識白靈以來頭一遭,他簡直都有點發暈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自然了,兩個人親吻起來,此時的海邊,碧空如洗,海風習習,夜色迷離,月光如銀,這塊心形的大石頭頂端剛好有一張床那麼大,餘小東像摟一團白棉花一樣把白靈摟著,心裏一片沉醉。
完事後餘小東表白說:“我到海南其實是為了見你,我知道你會在這邊等我。”
白靈說:“你就忽悠吧。”
“是真的哦,我發現你喜歡有風景的地方。”
白靈說:“這話到是說的有點靠譜。”
餘小東一直把白靈摟在懷裏,生怕一不留神給跑了。這樣一直到東方發白,就是我們小學時學過的那種魚肚白,餘小東說:“現在在這孤島上,看來我們來是得回去了。”
“我不想去。”
餘小東安慰說:“沒事的,一個日本野物植物考察隊,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兩人手牽著手走過沙灘,穿過那片紅樹林,從後院進了海神廟,進去的時候,大家已經都起來了,做飯的做飯,洗口的洗口,刷牙的刷牙,隊長和野島正在準備考察用的儀器,所有的人對多了一個美女好像都不感到意外,隻有百合,多看了白靈兩眼。
這種情況讓餘小東確實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媽的,這也太淡定了,難怪說日本人是鬼子了,看來,昨天的事他們都知道了,想到這裏,餘小東背上有點流汗了,昨天那個跟我後麵起來,又想占白靈便宜的是誰呢?
他一張臉一張臉掃描過去,每一張臉都很鎮定,都看不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因為他們跑到這裏來考察,本來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這是中國的島,媽的你們來考察什麼呢?滾!
他一直想找有沒有走路不正常的,但是很可惜,每一個人都顯得很正常,沒有看出什麼破綻,昨天那個家夥是誰呢?
這時餘小東看見胖胖的隊長坐在廟門外邊的石頭旗杆下,臉色有點發黃,大滴滴的汗珠子直往下掉,野島正蹲在一邊給他上藥。
餘小東過去,問:“隊長怎麼了?”
“昨天隊長出來尿尿,給蛇咬了,”說完,野島看了餘小東一眼,小聲說:“吉田隊長有夜遊的毛病。”
看來昨晚上那個欺負白靈的家夥是胖隊長了,媽的,相由心生,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啊。
在場的人都沒跟白靈打招呼,但眼睛都一直在她身在掃來描去的,如果眼光帶溫度的話,白靈的身上現在一定可以烙餅了。
對於傳說中的女神,小說的正牌女角,各位腫麼可以這樣呢,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日本人,各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德性。
百合的小臉上明顯有些不舒服了,美麗的眼睛裏有點失望?當然,也有點落寞吧。她昨晚從海裏撈起這個不知從哪裏遊過來的餘小東,把他拉上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哪個少女不懷春,百合覺得餘小東是大海送給她的情哥哥。
她昨晚的半夜失蹤一直讓餘小東有些困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答案。這且不說了,單說從白靈跟著餘小東從後麵姍姍而入時,她的眼光就一直跟著白靈,這個,她相信白靈也感覺得到了。但白靈隻是坐在沙灘邊,眼睛一直望著大海的那邊,她對這些日本人好像也是當成了空氣。這時餘小東有點後悔了,媽的,不應該把白靈帶到廟裏來的,日本人,能有好鳥嗎?不過,這些人都是搞科學考察的,應該不至於那麼**吧?
但是如果一起住在這個廟裏,他確實有點不放心。
就在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的隊長朝餘小東招了招手,餘小東過去了,正好,問下他腳怎麼回事。
“隊長的腳怎麼了?”
“昨天被蛇咬了。”
餘小東笑笑:“聽說這上麵的蛇毒性蠻大的。”
野島說:“問題不大的,我們有專門治蛇毒的藥。”野島朝白靈指了指,問:“她是?”
“說出來你恐怕不信,我女朋友,”餘小東的表情很嚴肅的。
這時百合的臉色一寒,眼睛裏都噙著淚花了,這點餘小東沒看到,被轉頭的白靈看到了。白靈笑了下,朝百合走過去。
餘小東遠遠看見白靈牽著百合的手往這邊走過來。
餘小東轉頭對野島說:“跟你說件事。”
野島看著他。
“感覺這廟有點不安全,我們想另外找個地方住。”
野島一臉很理解的表情,說:“你說的也是,要不我們幫忙給你們搭個房子。”
這時已經走過來的百合說:“那要不就住到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
野島對胖隊長說了一串日本話,隊長搖搖頭,從地上站起來,揚手就給了野島一個大耳刮子,怒吼了一通。
野島表情依然很鎮定,好像剛才那記耳光不是打在他的身上,這得多好的心理素質啊,餘小東在心裏感慨。
野島翻譯說:“隊長希望你們跟我們住在一起,他要你們放心,我們考察隊員個個都是君子,不會對你們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我們來島上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種叫龍牙的野生植物,現在我們前方士兵很多得了虐疾,急需這種植物來做藥,等采集到這種植物,我們會馬上離開這個島的。”
百合坐在那裏玩玩看了一眼白靈和餘小東,眼裏明顯有點失落,她一個人往海灘那邊走去,這些,都被白靈看在眼裏,這時,太陽光有些強烈了,白靈美麗白皙的臉上落下一些陰影,一隻海鳥從上空飛過,這隻鳥全身都是白的,是餘小東以前沒有見過的。這個時候,餘小東貪婪地看著白靈,生怕一不留神,白靈又離他而去。
有的女人,你看第一眼就有讓你心動,對於餘小東來說,白靈無疑就是這樣的美女。
白靈的臉龐還是那麼清麗,下巴有些圓,仔細看,還是雙的,白靈眯著眼朝餘小東一笑,現出了兩個酒窩,她的嘴唇像桔瓣一樣鮮嫩,讓人忍不住就想親一口,隻是現在是一大早上,光天化日,餘小東抑製住了這個衝動,他盼望夜晚快些到來,這樣,他就可以和白靈去海邊的那塊大石上纏綿了。
白靈看著餘小東,她當然知道餘小東熾熱的眼神裏代表著什麼,白靈看著百合說:“百合好像有點不開心。”
餘小東看了看百合,說:“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出來。”
餘小東這麼說就有點裝了,其實他心裏還是高興的,男人也有這種虛榮心吧。
白靈的眉頭慢慢皺起來,她皺起眉的時候很可愛的像子,像一個洋娃娃一樣。
通過上次在綠林鬼洞的經曆,這個時候餘小東已經隱約感覺得出,百合一定要很悲慘的經曆,而且,她一定已經和白靈一樣,生命不在人間了。
至於誰是加害於她的人,餘小東掃了一眼在周圍忙碌著的日本科考隊員們,心裏一寒,他盯著小野清俊的臉看了一會,什麼也沒看出來,餘小東一時不能相信,這麼一群斯文的人能幹出傷天害理的事兒來嗎?如果真那樣,那將是何等的不可思議啊。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百合受到什麼委屈,接著來,一定有悲慘的遭遇在等著她。
看著百合的背影,餘小東心裏突然疼了一下,他這人天性心軟,跟白靈說:“我過去一下?”
白靈點點頭,看著他,眼睛很深,裏麵裝著什麼,餘小東一時也看不清,如一潭深深的水,餘小東真想跳進去,再也不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