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陳染聰的爸爸從外邊回來了，渾身的酒氣。陳染聰的爸爸有二個愛好，一個是喝酒，另一個就是賭博。而且脾氣比較暴躁，陳染聰一直很怕他的爸爸。一聽是他的爸爸回來了，陳染聰在裏屋就根本沒出來。
“聰聰回來了吧？”陳爸爸問陳媽媽。
“恩，回來了，在裏屋學習呢。”陳媽媽答道
咣鐺一聲，伴隨著弄弄的酒氣，陳染聰知道是爸爸進來了，他把頭埋的更低，恨不得一頭紮進書裏。
“學習呢？”濃重的酒氣味兒傳過來。
“恩”陳染聰有些打怵，所以說話的聲音特別小。
“誌願報了沒有呢？”他父親邊說著就做到了陳染聰對麵，點燃了一隻香煙。
“還沒呢。”
“打算報考哪個學校了嗎？”香煙味兒夾雜著酒味兒讓人很是難受。
“恩。。。嗚。。。”陳染聰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高師高職。”說完偷偷瞄了眼他爸爸。
“什麼高師。。。。。。？”沒等他爸爸把話說完。陳染聰搶先說：“就是上四年給個打專的文憑，到時候包分配的。”
“分配？做什麼啊？”陳染聰的爸爸把眼睛眯成一條縫。陳染聰不敢抬頭，隻是小聲說：“做。。。做老師”聲音很小，也不知道他爸爸到底聽見了沒有。
過了一會。他爸爸終於說話了，“花了那麼多錢就做一個老師？”
陳染聰的爸爸聲音同樣很小，但是傳到陳染聰的耳朵裏卻好象炸雷一樣。
事情不妙！
果然，一聲真正的炸雷來了。：“花了那麼多錢就當個老師？學了那麼多年有JB啥用？還不如你表哥開的那個廠子呢，大老板（其實廠子一點都不大）一年掙好幾萬。”
陳染聰沒吱聲，低這頭，眼淚在眼角打轉。（那時候的他很愛哭，其實很堅強，隻是愛掉眼淚而已）
“就沒有別的學校了嗎？”他爸爸的語調平和了些。
“有”
“那咋不報呢？”
陳染聰底著頭沒回答，要知道這問題是沒發回答的。
試想一下，你能當著你的女朋友麵承認某某人比你帥嘛？還是你女朋友會當著你的麵說某某人比你帥？絕對不會的。隻會拿自己的發光點，比對方強的地方和人家去比。
自尊，人的自尊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沒報考的原因隻有一個：考不上。
作為他的爸爸不可能不知道，一定很清楚自己孩子的成績的，還要那樣去問。不曉得不喝酒的時候會不會好一點。
“那咋不報呢？”看來陳染聰的爸爸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陳染聰索性一咬牙：“我考不上。”聲音明顯也大了很多。
“考不上？為什麼你考不上，別人怎麼就能考上呢？啊？”
陳染聰無語
“JB書讓你給念的，別人都能考上？就你考不上？”斷了一下：“你怎麼就考不上呢。”
陳染聰不敢說話，還是低著頭，眼淚早已經掉了下來。
“我看你就別JB念了，念了也沒JB用。”這句話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陳染聰。（陳染聰是除楊希外這個村子裏學習成績最好的，也是家裏所有的親屬家孩子中成績最好的。平時沒少聽到讚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