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返赤瑕宮(1 / 2)

“期末考試啊——可算完事了!”

背著書包從教學樓晃悠出來,猛的,太陽給了我一耳刮子。我忽然意識到,才下午三點,正是最熱的時候。“母之!”周圍的老師們都對我這句話投來疑惑的目光,語文組的幾個年輕人也是一愣,露出一種奇怪的微笑……

本人姓史,名字嘛,沒有文學範也不夠霸氣,就不獻醜了。現就讀於本縣級市第一中學高中一個半年級(剛考完試嘛,應該過一半了)。說到此次考試,不得不誇讚一下考場的降溫設施——空調,這對本校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飛躍!然而也有弊端,那就是從裏麵出來後被太陽無情的“蹂躪”了……

扭扭脖子扭扭屁股,脊椎骨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嗯,十七下。舉高左手,拇指、是指用力一捏,鬱悶,沒響。“不給力啊,算了,先回家悶一覺。”

臀部忍受著車座的灼燒,晃悠著回到家。水壺、冰棍和西瓜目送我進了空調屋。天藍色的枕頭和床單,二十六攝氏度的熏衣草味空氣(表妹把香水瓶打破了),淡淡的輕音樂……這個愜意啊!坐在床邊讀著脂評本的《紅樓夢》,不知不覺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床鋪馬上陷下去一大片。

不知過了多久(最老套的穿越文旁白),忽然覺得腰好疼,嘴唇上濕濕的,不對!抬眼一瞧,這是哪啊,白茫茫的全是霧,一點雜色都看不到,雖是白天,但卻比夜晚更可怕。我猛地彈起,這才發現自己睡在地上。“別是被人綁架了吧……”我一邊小心的張望一邊嘀咕著,四下一個人沒有,說不出來的詭異,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也不知道兜了多少個圈子,前麵出現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到150。慢慢的靠近影子才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道牆,這可難不住咱,49公斤的體重能讓咱輕鬆難過的翻越兩米五以下任何形狀規則的障礙物。翻上牆頭我卻傻眼了,牆裏邊一點霧氣也沒有,至多是月季花葉子上的幾顆露珠。下意識地一轉身轉身,我震驚了,從裏麵看外麵居然沒有一點阻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霎時驚出一身冷汗,得虧從牆上翻進來的,這要在正門被人發現,咱這48公斤級的小體格,解決我不跟玩似的。

我後悔沒去配個新眼鏡了,現在的度數看二十米以外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閉上眼睛凝神聽了聽,除了偶爾的幾聲畫眉的啾啾聲也沒什麼了。我壯著膽子跳下牆頭,盡量不發出聲音,還好腳下是片鬆軟的泥土。我也懶得清理腳印了,看這雜草都不是一般的高,估計平常也沒人來。沿著牆根大概走了二百多米,植物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座大房子,再看看旁邊的籬笆,原來我跑人家花園裏來了。一路上的花香讓我冷靜了些,壯了壯膽,我決定去招惹人幫忙,在人家後院呆著也不是個事。沉一口氣在丹田內,一縱身,躍出了籬笆,雙腳卻一軟,“不……”,“好”字還沒出口就被入睡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有點想掐死我自己),覺得有什麼東西搭在額頭上。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費力地睜開眼睛瞄了下,原來是隻手,皮膚很白很細膩,鼻子還聞到一種蘭花的淡淡的香氣,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麼味道。正遐想著,這隻手猛地縮了去,我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天藍色的枕頭和床單,還有青色的帷帳,一個麵目清秀,眉目間充滿驚喜之色的女孩正坐在床邊,她身著淺綠色紗裙,頭上綰著八寶攢珠髻,說不出來的秀麗,就好像剛切開的脆蘿卜,讓人倍感清新。我忽然回過神來,這不是正常人的衣服啊,剛想開口問她發生了什麼,那女孩卻突然起身,一邊向屋外跑一邊喊:“仙子!仙子!宮主他醒了!”公主!?我一驚,別是魂穿了。看剛才那個女孩的裝束我就覺得不對勁,再加上第一次醒過來時看到的東西,我就覺得自己碰上什麼超自然事件了,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倆字:穿越!雙手猛地恢複知覺,左手向上摸,右手向下摸,觸到目標後我長舒一口氣,器官不多也不少,雙手卻又像剛才一樣酸麻無力。這時又有一個女子走進房門,搭著淡粉色披肩,而那條翠綠色布裙我是怎麼也形容不出來,隻恨眼鏡不知丟哪了,什麼都看不清,隻覺得一朵荷花漂了過來。一愣神的功夫,人已經到了床前,我這才看清她的麵貌:白皙的皮膚類霜似雪,兩彎娥眉像初八月亮,櫻唇杏目,兩頰微紅,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是一種形容不出的美。麵對一個美人,我卻說不出話來,並不是看傻了,而是一種特殊的感覺。不知為何有許多東西我無法用語言形容,包括這種感覺,隻能說靜,她不先說話我就不敢開口的那種靜。她好像發覺了我的為難,笑了笑,露出珍珠般潔白的牙齒:“弟弟,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還沒有力氣?”我頓時傻了,我是老爹老媽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產品,啥時候多出來個姐姐,還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我想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在做夢,卻想起自己連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是不是覺得全身無力?”說著,她拿出一粒藥丸,“把這個吃下去會好點。”我看著她不敢張嘴。“放心,我害你幹嗎啊。”她這麼一說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半信半疑的張開嘴。那藥丸入口即化,身上酸麻的感覺減輕了不少。她扶我靠在床頭,又端過一杯水,我連忙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她又笑笑:“喝完水先別動,還得一盞茶的工夫藥力才能行開。”我哦了一聲,問道:“姑娘,這是哪啊?”看著她這身打扮,我也想不出別的稱呼了。她輕歎一下,仍舊帶著微笑,道:“弟弟,你真的不記得姐姐了?”我撓了撓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實在記不起我有一個姐姐啊。”“唉,你果然全忘了。”“那您到底是誰啊?”“傻小子,我是警幻姐姐啊!”“什麼?!警幻姐姐?你難道是警幻仙姑?!”我大叫著。“別喊別喊,值當的嘛。你怎麼想到是我?”警幻的一句“值當的”讓我親近了不少,很像本地方言,便微微一笑:“想當然耳。那我是什麼人啊?”“你姓史,名字我不說了。”果然有淵源,知道我最不願意提的事,便接著問道:“這個我記得,我是說其他身份,仙子的弟弟不可能是凡人吧。”警幻依舊帶著笑容,緩緩地道:“當然了。我全告訴你吧,這是你以前的住所,赤瑕宮,你是赤霞宮宮主。”聽完這句話,我呆住了,知道她是警幻仙姑後,我就有了心理準備,自己一定跟《紅樓夢》有關係,卻沒想到我居然是赤瑕宮宮主,這太突然了。警幻看我這個樣子,搖了搖頭,道:“別發呆了,我慢慢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