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爸很好,姥姥姥爺很好,成城很好,我也……很好,清明節沒有過來看你,對不起。媽,我走了。”劉瀟在心裏默默的說。
淩嵐語去世後,淩家就把她安置在這個僻靜的地方,不讓她受到打擾。劉瀟也不太經常過來看她,清明的時候會過來送束花,上次因為愚人節的事件她沒有過來,這次也算是補上了。
劉瀟轉身離去,雲未央還是跟在她的身後,可慢慢的就跟上去了,他倆變成並排走了。
劉瀟覺得這不太像平時的雲未央,不說話,低著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時候的雲未央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讓劉瀟想與遠遠逃開。
劉瀟剛往旁邊邁出一小步,雲未央就說話了。
“就那麼不想和我一起走嗎?”言語中的落寞隻要有點意識的人都能聽出來。當然裏麵還讓雲未央帶上了一點點的委屈和一點點的撒嬌,這個我們可以忽略掉。
劉瀟搖了搖頭表示不讚同。
雲未央歎了口氣說:“聽我說說我的故事吧。”
雲未央除了臉皮厚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根本不在乎別人同不同意,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想做什麼做什麼,這也是劉瀟對他無奈的原因之一。
劉瀟還沒說話,雲未央已經開始講了。
“未晨出生後不久,我媽媽就去世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很少能見到那個人了,未晨從小就和我在一起,一直是我在照顧她。再大一些,那個人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我和未晨卻和他的隔膜越來越大。有的時候我會想,為什麼他寧願去別的地方也不願意回來看我和未晨,是因為我們不聽話嗎?”雲未央說到這裏冷笑了一下,“後來我才發現,他其實根本不在乎我們聽不聽話,對於他而言,我們什麼都不是,為什麼還要回來。他在乎的,隻是那些他所謂的事業,前途。我恨他,恨得牙癢癢,我也發誓隻憑我自己的能力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這些我都要自己去爭取。”
劉瀟不知道雲未央還有這麼一段曆史,雲未央在她的眼中一直是玩世不恭的那個樣子,笑的痞痞的壞壞的,對什麼事都不太在意,不太生氣。她覺得她對雲未央的印象有了改變,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雲未央不知道劉瀟的心理變化,還是在繼續說著:“小時候,未晨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不常看見那個人,我隻能說他忙,後來,未晨也明白了,也不再問。他賺的錢更多了,我和未晨已經卻對他沒什麼感情了。未晨上高中的時候我問她想學什麼,她說學表演,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這能把自己的最真實的一麵隱藏起來。未晨說這樣的話讓我心疼了,父親和兄長還是不一樣的。”
劉瀟拍了拍雲未央的肩膀。
其實人都是這樣的,想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隱藏起來,害怕別人看透自己,害怕別人傷害自己。因為怕受傷,所以就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縮在厚厚的殼裏,不去麵對,甚至都不敢去想象。
有些人看起來和我們很親密,可是最終仍舊到不了我們的心的最深處。那些冷漠,不屑或者是笑容,動作,都是我們的保護殼,誰也不能敲碎它,敲碎了就是血淋淋的傷痛。
這不得不說是我們的悲哀,或者是人類的悲哀。